“是,我知道。周太医……”
话要出口,她又犹豫了,齿缝里吸了口气儿,悄悄抿下了唇。
周太医道:“知道姑娘想问什么,我们和姑娘一样,都是提着脑袋在办差。万岁爷好,我们阖家都好,万岁爷不好,咱们都挫骨扬灰,这是主子娘娘下的话,我们使了大力,但我们碰不得皇上的身子,也就只做得到这一步,余的,还要靠姑娘。靠皇上齐天的洪福。”
“我省得。”
“好,姑娘辛苦。那下官们就去次间议方去了。”
“大人们慢行。”
二人走到枣树后的次间去了。
月下的树影轻轻摇晃,穿堂前的“恬澈”门前还有刻意压低的人声,内殿这边却静得渗人。
王疏月接帘走进稍间。
西稍间里面除了皇帝,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屋子里的气味有些难闻,罗帐仍就半垂着一半。皇帝朝里躺着,不知道是醒是睡。
王疏月放下水盆,拧了一把帕子走到皇帝榻边。
他这几日其实醒的时候的不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