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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不出声了。恭亲王叹了口气。

“你为咱们额娘想想,一旦随着太后迁宫,她在宫里是个什么处境,你不是不知道啊。你要再胡闹下去,额娘,哥哥我,还有整个富察家,都得跟着你完蛋。”

“你不要说了!我已经听进去了!”

这一声喝得很大,说得恭亲王扫了脸面。

不肯再多言,摇了摇头,转身往江山亭后饶走了。

王疏月看着恭王的背影渐入雪幕,走得远时,又停下脚步,仰头往远处景山上的焚烟处看去。那种疲倦地认命之态,像极了前明皇帝自尽的消息传来时,人们迟钝地停下手里的活计,往皇帝吊死煤山处遥望的姿态。

“王疏月你过来。”

哪怕迎着雪风,他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几乎下了她一跳。

王疏月扫了一眼乾清宫门方向,见原本匆忙来往的人,都避道了道旁。

“王爷,要迎驾了,有什么……”

“让你把这个给我解开,王疏月,你是不是想勒死我。”

说着,他竟已自觉地屈了一半的膝。

系得是金刚结,其实也不算是死结,只是解起来耗时间。

王疏月刚挑开一个锁结,谁知手背上竟突然落下一滴滚烫的水。她怔了怔,额头接着扑面而来一口潮热的浊气。

她只是稍微曲了曲手指,却并没有抬头,沉默地续着手上动作。

面前的男人抬起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的眼睛。

“快点,手脚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