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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王爷呢。”

萍露端来了药,服侍王疏月坐起来灌了一碗。许是太苦了,她问起贺临时,眉头还攒皱在一处。

裕贵妃叫人去取杏脯子。

一面道:“在前面的观音龛面前跪着。哎……”

她摁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我没让她回府,不想他福晋又激他,就这么让他自己冷一夜吧,明日,我亲自绑了他去见皇帝。”

王疏月朝着暖阁外看去。

门没有关,那人影子有一半漏进来。

和贺临之间没有过多的相处,也就谈不上感情。

于是,她为什么要去帮贺临呢。有一半是因为裕贵妃待她的好,还有一半,是因为那纸还要为大行皇帝空悬三年的婚约。

说起来,王疏月其实是一个有些凉薄的女子,少年时以修书为任,长洲枯燥那段枯燥的时光,正值她的好年华,十三四岁,刚学会了理红妆,戴有缠枝花的簪子。而贺庞送来的银钱,却没有一点是用来买胭脂和首饰的。饶是如此,王疏月也知道如何娱人悦己,给自己找乐子,给身边的人递些力所能及的暖。这样过着,不会太无趣,也不会太累。

汉人的精神世界很复杂,但大浪淘沙,一代一代地澄干净以后,探讨的也不过是一个相同的话题,人到底怎么才能过好。没有看起来那么晦涩难懂。

因此就像父亲顺着汉人的命数,吃开满人朝廷一样。

王疏月也想顺着女子宿命,尽可能地周全那些日后要相伴一生的人。

“奴才想去看看王爷。”

裕贵妃自然愿意,但又见她实在病得可怜:“才发了汗,缓缓吧。”

她却已经趿了鞋“奴才没事,披件氅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