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可真相如刀,即便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故事,他也有些不
愿相信。
晚上,沈晨和于泽秋回了房子。他们今天一天都在村里村外来来回回的跑,知道了帮刘村长干活只是白费苦力以后,便也不再理睬刘村长的各种支使,即便如此,调查加上找东西还是把他们累得够呛。
沈晨最是生气,她坐到桌边上,手一拍,恼火道:“谢愠!余温水!”
谢愠鲜少听到她对余温水直呼其名,有些奇异地看了她一眼,进而想到昨天她的分工,还有今天他们两做的事,心里反应了过来,于是也有些心虚:“呃,别生气,先吃饭吧。”
“我气得吃不下!”沈晨愤愤道:“我可听村口那些大姨大妈们说了,你们两今天先是带着那个叫梁世清的西装男溜达了一圈,又费心思打听了小纽的事儿。怎么着,不信我还是咋的,和我一个劲的抢活。这两个人是由我负责调查的!”
余温水端着碗,不紧不慢地吃着饭,脸上一点心虚都没有,面对沈晨的指责,他的表现也很平淡:“也是碰巧,今早你们先走一步,后脚我就看到梁世清在遗像面前上香,就直接把他给弄出来了。”
沈晨道:“那小纽呢?”
“小纽是我的主意。”谢愠忙打圆场,“我们不是要去打听五六的事情吗,但这事儿村里没人愿意松口说两句,思来想去,也只有小纽愿意多说说话了。怎么,你又去找她了?”
他当沈晨是因为跑了两趟空才这么生气的,谁知沈晨哼一声:“我又不是傻子,知道你们已经调查过了,干嘛还去白费那个功夫,调查完那个老太婆就躺下睡觉去了,刚刚才想起来回。”
“……”谢愠道:“你还挺自豪。”
沈晨道:“是怪你们办事儿办太多,衬托的我没用了。”
想她也是一个论坛上排的上号的金大腿,如今和谢愠余温水一队,就尽是浑水摸鱼了。
谢愠想起了今天对老太太身份的猜测,眉头一挑:“你查那个老太太查出什么来了?”
“还挺多,”沈晨弯唇一笑,身子突然坐直,向前倾,一副很有倾诉欲的样子,“其实刘村长的事儿,这群村民不愿意说就算了,这老太太他们竟然更加避之不及。我本来不想多上心的,但心里好奇,就用了伪装的道具,随手打昏了一个,模仿成他们的样子加入了对话。”
“哦,你和余哥的动向,我也是从她们嘴里听到的。”
谢愠摸了摸鼻子:“这群村民嘴里不说什么,眼睛一直时时刻刻的盯着我们呢。”
蛇冢村就这样,沈晨都懒得再发表什么评价了,她道:“那老太太似乎早就在村里了,而且一直都是那副模样,没有亲人也没来往的好友,天天不知道闷在哪里,折那些邪门的金元宝。村里谁死了,她就会突然出现,然后把金元宝在尸体面前给烧了。但是要真问起她多大岁数了,什么时候出现在村子里的,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上来。”
“她唯一来往密切的人,就是刘村长。”
谢愠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底了。
看来那个老太太,确实是蛇神的化身,只不过这个蛇神,是蛇冢村一直以来祭拜的那个,也就是吃了百年活祭的那条蛇。
而五六,则是年轻的一条。
谢愠点点头,又将今天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说的时候,屋子里一直隐隐有哭声,甚至还有血腥味传来,房顶上簌簌声响,似乎有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在不断爬动。
于泽秋被这异象搞得浑身发毛,一低头见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竟然都面色如常,就着血腥味和鬼哭声一口饭一口菜吃的正香,顿时欲哭无泪。
是他太胆小了吗?
沈晨听谢愠说到秦辽辽和梁世清的事的时候,一边扒饭,一边发出“啧啧”感叹声,等听到小纽的部分的时候,又眉头紧缩,一副不忍心和同情心爆表的样子,可以说是十足的捧场了。
她听完后,心里也有了些许猜测,扭头望了眼遗像:“明天我们就去找五六吧。”
谢愠没反对,只道:“就差手链了。”
“关于这个……”于泽秋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今天我去查村子里留下的卷宗,发现当时教书先生死的时候,前村长的女儿,刘村长的夫人已经怀孕了。后面她生下的那个小女孩,其实是她和教书先生的孩子。”
“后面就没记录了,我就又偷摸去村头的诊所里看了眼,发现还真有病例记录。村长夫人和刘村长,原来有两个孩子!”
“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有只剩一个了。别人也只当他家只有一个小女孩,可是……他们家应该还有一个小男孩的。”
“砰!”
似乎为了响应他的话,遗像发出一声巨响,连相框上的玻璃都开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