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主子惦记着玉佩的事,佟迎想了想道:“会不会郡主的玉佩不是掉在隔壁的院里了?”
听到佟迎的话,漪宁微微怔了怔。是啊,她昨晚只是说如果人家若是捡到了就把玉佩挂在桃花枝上,若是并未拾得,自然也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这玉佩如若并未掉落在隔壁她会丢在哪儿。
明明从包子铺回来时还在身上的,随后她出来在院子里练了会儿腰,再者就是去爬墙撷花了。既然院子里和房里都没有,也只剩下掉在隔壁这一种可能了。
或者,看了书信的和捡了玉佩的不是一个人?比如玉佩是主子捡到的,书信是下人看到的未曾禀报?亦或者,玉佩和书信分别是两个下人拾到的?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亲自去隔壁问问情况才行。
她打定了主意,便又重新翻上了墙。恰巧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外面院门进来,径自就往卧房的方向走。
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漪宁猜想兴许这便是这院子的主人了,忙挥了挥手:“这位公子,请留步!”
话音刚落,她已经麻溜儿地借着树枝爬上桃树,又顺着树干蹭蹭蹭落了地。
那少年望着她嘴巴微微张着,目光里满是惊诧和不可思议。这……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小姑娘,身手也忒麻利了些。
看他诧异,漪宁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忙上前去见了礼,道:“公子安好。”
“你,你,你……”少年呆呆望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漪宁顺势抬头瞧清了此人的相貌。
少年年纪不大,只比自己年长三四岁的模样,但五官却很俊朗,肤色白皙,自有一股儒雅的书卷之气。
漪宁又冲这少年颔了颔首,解释道:“我家住在隔壁,昨儿个见这园中的花开得好。一时兴起便爬墙撷了两枝,等回去时发现身上佩戴的玉佩不见了,猜想是不小心掉在这院中了,不知公子可有捡到?”
少年也终于听懂了,对着漪宁施了一礼:“原来姑娘是来找我二哥寻玉佩的,刚好,我也是来找他的。在下邵敬霖,并非这院中主人。”
漪宁顿了一下,低喃着念了他的名字,突然发现了异样,忙追问了一句:“那敢问你二哥的名讳是……”
问到自己二哥,邵敬霖就十分的得意了,脸上的神采也随之飞扬:“这位小妹妹,我二哥便是前日被当今圣上钦点为头名状元的邵敬霆,表字恪之,少年才子邵恪之这个名字兴许你听过吧?”
“邵,邵……”漪宁此时的心境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这是邵恪之的院子?她逡巡四周,越发觉得布局熟悉了,一时间哭笑不得,难怪第一次爬墙上往这里看时便觉得十分眼熟,原来这是邵哥哥的院子。
是啊,这地方小时候她来过的,脑子里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印象。
那也就是说,自己的玉佩很可能被邵哥哥给捡了?那,那封信呢……
漪宁还在沉浸在这个突然得来的意外消息时,邵敬霖同样也在打量着她。
看小姑娘穿着乃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寻常衣饰,气度却是不凡,该是小家碧玉的,且容貌谈吐也是极好的,这般婷婷而立时实在很难跟方才又是翻墙头又是爬树的小丫头片子联系在一起。
这人怎么大门不走,偏偏要翻墙呢?莫不是为了吸引二哥的注意?
自打二哥中了状元,这两日上门求亲之人简直要把家里的门槛都给踏破了。他知道,二哥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状元,大家必然觉得日后前途无限,再加上二哥那张世间少有的皮相,闺阁千金们自然挤破头颅也想嫁给二哥。
不过……
邵敬霖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刚刚及自己心口的小姑娘,摇摇头。现在姑娘这般早熟,如此年纪便想着这些事了吗?
邵敬霖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对,忍不住就想对这位姑娘说些语重心长的话:“小妹妹,你年纪尚小,我二哥大你五岁只怕都不止呢,你小小年纪的可别长歪了。我比你年长些,也奉劝你一句,如果想通过玉佩接近我二哥,我二哥这人最为精明,一眼便能识破,到时只怕不仅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好感,反而还会厌你几分。看你穿着打扮,想必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小妹妹,你可莫要因一时的迷恋失了心智,害人害己啊。”
邵敬霖这番话绝对是肺腑之言,他是真觉得这小姑娘是个好的,可千万别有什么歪心思,日后长歪了就惹人不喜了。
漪宁却听得一头雾水,眉心皱着,十分不解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呢?”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她刚刚还觉得这是个儒雅的少年郎呢,没想到居然如此婆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