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工作人员以为他是想发到社交网络上去，还提醒他不能提前公开。杨洋哭笑不得，又不知道怎么用英语解释清楚，只好保证绝对不会外露才作罢。后来工作人员才知道是自己搞了个乌龙，这个作为特邀模特的中国男孩要自己录视频原来是为了走完秀后根据视频进行相应的调整改变，不由得好感度提升不少。

等彩排结束了，工作人员把手机还给杨洋的时候还特意耿直地道了歉，反而把杨洋搞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连连摆手，道没关系。

张起灵还是一贯的样子，就算穿了一身在他眼里算得上奇装异服的东西，也依旧淡定地走出了一股唯我独尊的感觉。

虽然挺难想象张起灵那样一个人会出席这样一个时装秀，不过不得不说robert眼光确实毒辣。原本杨洋也担心小哥上了走秀台会不会出状况，robert却说只要和平时一样就够了。结果没想到张起灵上去逛了一个来回下来，效果出奇得好。

虽说彩排少说也有七八次了，流程早就烂记于心，但是轮到真正上台走秀了，在一个国际大舞台上从事一个自己并不熟悉擅长的工作，还真的是挺考验心理素质的。

不过杨洋的表情控制挺过关，怎么说也是当初在上影被京剧教授狠狠操练过的人。张起灵就更不用说了，本身就是个喜怒哀乐不会现于言表的人，也就对着杨洋表情多了点。

给两个人化妆的化妆师都感叹，说这两个中国男孩有着不符合他们年龄的沉稳。

杨洋听懂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他一根神经紧绷着，估计这时候谁来弹一下就能崩断了。不过他们老祖宗有句古话说得好，叫输人不输阵，怎么着在国际友人面前，都得撑出一个场子来！

至于小哥嘛，杨洋看了眼张起灵，心里不厚道地嘀咕着，小哥那可都是百龄老人了，那心理素质能和他这样的小年轻比嘛。

（作者：杨洋，你说这话容易挨揍知道不。张起灵可能都帮不了你。

杨洋：00）

张起灵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杨洋猜是对上了妆的模样不感冒、不想看——不过他觉得小哥这副模样还是好看得要命，就连光看侧脸，微抿的唇，如刀削斧砍般的鼻梁，上挑的眼线和精致的眉眼，甚至头发丝儿都透出股凌厉的感觉来。

杨洋想着，咳了一声，觉得自己好像不自觉又花痴过了头。分明对着小哥相处了那么久，偏偏小哥稍稍画了一个妆，便又好像回到了当初刚知道小哥就是书里那个张起灵的时候，只要悄悄看着都能笑出来，赞美的话一分钟里能说出不带重样的来。

之前看到小哥拍《殊途》的定妆照的时候也是，说来，那个模样比现在这样还要好看，估计等首映礼一结束，预告片花一出来，张坤这个化名就会瞬间被几千万的人知道了。

这样胡乱想着，时间过得飞快，工作人员提醒他再过几分钟要上台了，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明明因为胡想而不再紧张的神经又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面上不变，点点头，化妆师和工作人员看着杨洋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点赞道，“杨，就这样，超级棒！真的！”

杨洋听了，想勾起嘴角回个微笑，结果没想到对面那一排人跟看着什么似的，摆手摆得飞快，“别笑别笑……一笑就变成另一个样子了，下次让robert总监搞个太阳女神……哦不太阳男神的主题，你就可以笑了。”

太阳男神是什么东西，听起来有点吓人……

杨洋刚想扯开的嘴角又敛了回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了一个高冷的王之睥睨的模样来。

这个表情说起来还是他家那群有才的粉丝找出来的，还给命名了，他正巧刷微博刷到，觉得迷之……有点小带感小帅气，便暗搓搓地记下了。

在场的一群工作人员猛地吸了口气，这表情真的是要命了，尤其配上今天这一身暗绿色混进了精灵元素的主题服装，瞬间起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就这样就这样！杨！上去就这样！”

杨洋记住了，听到外面的主持人开始介绍了，吸了口气，从位置上站起来。张起灵看向他，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心，手心冰凉凉一片，“别紧张。我在。”

“嗯，我知道。”

其实真正紧张的仅仅是上台前的一段时间，踏上走秀台的瞬间，与其说不紧张了，不如说忘记了紧张这回事。看台下不停闪着闪光灯的摄像机以及周围人群猛然炸起的窃窃私语，仿佛成了背景，只有一直跟着他的聚光灯是他能感知到的唯一存在。

身体已经把走秀行程记得滚瓜烂熟，等杨洋回到后台休息室，看到小哥按了按自己的肩膀走出去，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那一段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