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却不再理他,将目光转至一边歇着的丁春秋师徒,虚竹暗叫不好,却也不能立时离开。正想着这件事,却见其中一人已经开口:“这位老前辈,敢问高姓大名。”丁春秋那模样却不似有些电视里演的那般猖狂,他微微一笑,低声道:“我姓丁。”虚竹一转身,正想着自己要不要找个机会就此逃掉,却在这时候见着一个熟人,赫然是少林长老玄难。
“见过师叔祖。”身子微微一转,虚竹往亭子外面了几步,确定被丁春秋用毒伤到的可能性减小了好几分。玄难微微点点头,朝着邓百川四人行礼:“老衲玄难,这是我师弟玄痛,有幸得见慕容山庄的四位大贤。”风波恶还礼道:“大师乃是达摩院首座,久仰大师神功,今日正好请大师赐教。”
玄难微微一笑:“此次老衲出寺,是为送请帖而来,诸位侠士若是想切磋武艺,老衲却是不能奉陪。”邓百川结果玄难手上的请帖,细细看了一番后开口道:“想我姑苏慕容氏面子果真不小,居然是达摩院首座亲自送上请帖,刚才虚竹小师父已经将请帖交予我兄弟四人,九月九重阳佳节,我家公子定当前往少林寺拜会,并在天下英雄之前,说明种种误会。”
正准备说什么,玄难却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只见一个白发老翁盯着担架中的师侄慧净,当下觉得疑惑无比,准备跨步出去询问一番。
“师叔祖万万不可,此人乃是那星宿老怪丁春秋。”玄难微微一凛,才发现是身后早已退到亭外的虚竹在传音给他。
玄难面色逐渐沉重,只是当着丁春秋的面,他也不敢发作:“虚竹你可确定?”虚竹继续传音道:“师叔祖,徒弟可以确定。刚才我过来讨水喝之时,便听见丁春秋和他的徒弟在谈论什么冰蚕。慧净师叔的症状,似是与那冰蚕的作用极为相似,因此那丁春秋才对师叔动了心思。”
玄难面色一凝,身子却已经做好了防范:“不知星宿海丁老先生缘何对我这慧净师侄起了兴趣,可否告知一二?”他这话甫一说完,身后几人面色便都有些变了,丁春秋的恶名在江湖上又有何人不知,只是恼恨这人武功奇高,又有那一手鬼神莫测的毒术,这天下间,倒也没几个人能斗得倒他。
“果然不愧是少林寺首座,丁某佩服。”丁春秋“啪啪”拍了好几声,却见凉亭里环境凝重无比,并没有人响应他的掌声。他却也没有恼,指着一边的慧净道:“这慧净和尚,可是我的朋友。
玄难微微皱了眉头:“我这慧净师侄,一年前逃出寺去,在江湖上做了不少恶事,敝寺这才将他追回。”
“他可是你们打伤的?”丁春秋却并不听玄难所言,径直开口问道。玄难点头道:“他不守寺规,犯下大戒,反而出手伤人。”这时却见慧净醒转,呆愣愣一直问着冰蚕的下落。
虚竹站在亭子外面,冷眼看着这一切。若是他记得不错,玄痛便是从此役中毒的。若是他能帮到的地方他定会相帮,但是丁春秋这人,着实不好对付。
玄难丁春秋等人就冰蚕及慧净开始争论起来。一边的慕容山庄四人却似没有事情干,风波恶上前一步,正对着游坦之。他看游坦之这面具丑陋无比,便开口询问游坦之这面具的状况。游坦之本就是个世家公子,这面具戴上的原因如何能说?风波恶却不在乎,缓慢走到游坦之面前,就算看到面前人惊慌失措的神情也毫不在乎。
”风大侠,你若再上前一步,今日也只能丧命于此了。”虚竹看不下去了,传音提醒道:“这人本就是丁春秋的徒弟,身上带了一种怪异的毒,内力也是深不可测,你看他那模样,分明就是不想你动他的面具,若是你动了,惹恼了他,被他毒掌打中,那可就……”风波恶左转右转,才发现了身后的虚竹。他虽然为人稍有些嬉皮,但是却也并非莽汉,不然也绝不可能跟在机敏多智的慕容复后面。他虽然面上还是有好奇之色,但是身子已经微微后退了几步。
丁春秋他却在此时发难,叽里咕噜说了一句又一句奇怪的话,虚竹便见一阵疾风响起,眼睛都睁不开了。风势一过,丁春秋和慧净和尚及那些星宿派弟子居然都不见了。“师兄,别叫那丁春秋逃了,我们还是快追吧!”说话的是玄痛,他眼见丁春秋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不禁有些急了。
“师叔祖,还是不要追过去了。那铁头人身上带了一种难得的毒,若是稍不注意,便会寒气入骨,难以治愈。”话一说完,几人均盯着虚竹,玄痛本就不喜虚竹这个方丈半途收下的弟子,眼见他阻止自己去追那丁春秋,心头更是不悦:“虚竹,我的命令你都敢质疑了?”虚竹微微摇头:“弟子可以看出那人身怀奇异武功,身上已是凝结了寒毒,弟子并无半分撒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