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定尽力完成，尽早将那流寇扫除。”微微弯下腰，虚竹虚济齐齐答道。

慧轮满意的点点头：“若是不能，你们二人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万不可逞匹夫之勇。为师希望看到你们平安归来。”虚竹和虚济做完承诺，便齐齐回去了。其实虚竹心里还是有疑惑的，莫不是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在寺里高层眼里的实力已经大大进步，英雄大会到来之前的任务也有所改变了吗？若是如此，那他岂不是要错过那珍珑棋局，错过无崖子一生武艺的传授？想到这里，虚竹都觉得有些肉疼。倒不是说他有多想要武功卓绝或者称霸武林，只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担忧罢了。失去了那些在天龙八部中了解的故事后续，他根本就不知道未来究竟是怎样发展下去的，此刻的他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惧还没有完全失去，若是历史不按照原来的轨迹走下去，他该怎么办？

虚竹走在前面想着事情，他身后的虚济此刻却是酸涩无比。虚竹这几个月来的不理不睬他都看在眼里，若是他知道那日的冷淡会换来虚竹如此的对待，他定不会用那样的冰冷语气将他赶走。只是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他只能把自己制造出来的苦水咽下去。每日他都在默默等着虚竹回来，只是从来不敢与他当面对话，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趁着黑暗静静听着他的呼吸。是的，他睡不着，后悔溢满了他的心胸，让他想起那日心都微微发疼。虚济面上多了一丝酸涩，看着前面的虚竹发着呆。

就像眼下，他二人明明是一前一后的走着，却再也无法恢复师兄弟之间的亲密。虚竹更是像没有看见自己似的，只顾愣神想着自己的事情。难道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虚济心中暗暗揣测，殊不知此时的虚竹早已为这件事情做好了决定，更不会让它扰乱了自己的心神。

“师兄。”虚竹突然转过身来，盯着虚济开口道。虚济愣了一下，眼中的忧郁却在顷刻间消失，对上虚竹的眼睛时又恢复的原先的温柔。不过虚竹即已决定不将这温柔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有所表示。他的眼神淡淡的，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的：“师兄可知英雄大会何时开始？”

虚济见他眼神一片清明，看向自己的神情与看向一般师兄弟也没有什么不同，心里的酸涩不禁更深：“一年以后，师父话虽说是不久以后，但是英雄大会本就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盛世，我少林这次开办了，自然也要话很多精力准备，所以这一年，其实也不算长了。”

甫一说完，便听虚竹轻声开口：“原来如此，多谢师兄解惑了。”说罢也不再理睬虚济，自顾走在前面。现在两人之间已经横亘起一条巨大的鸿沟，而且是人为导致的。就算其中有一方愿意跨过去，另一方却也没有涉足的勇气了。而虚竹，也绝对不会成为往前走的那一个。于他而言，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他不会强求却也不会轻易原谅。纵使在这件事情上虚济并不是出错的一方，但是他虚竹，却绝不会容忍自己成为最先被抛弃的一个。

他的理智永远大于情感，也可以说他是不会信任别人，若是别人有了抛弃或者远离的苗头，他只会让这苗头无限扩大，直到两人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交集。他就是这样的人，就算那人曾经对他有多好多好，他都绝不回头。

去练功房的计划既然已经被打乱，虚竹便也决定让自己多歇一会，毕竟没日没夜的练武确实是一件蛮苦逼的事情。再说最近见多了虚业那张永久不变的脸，他也该让自己的眼睛休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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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修）

第二日天刚亮，虚竹便已经醒了，屋子里还没有全亮，依旧透着一股黑暗。他摸索着穿好衣服点上蜡烛，却发现虚济已经收拾好行囊坐在一边，正对着他笑。虚竹之前看不清，现在却见他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不禁吓了一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样的虚济有点奇怪。沉默的退到一边，虚竹安安静静的洗漱完毕，将自己的包裹也整理好，也没有出声提醒虚济，径直往门外走去。

虚济在他身后，见他神色冷静并无半丝波动，便也只能忍受着心头不知从何而来的若有若无的痛意跟在后面。虚竹转过身来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踏步出去。虚济却因这一眼，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窖之中。之前他还怀着妄想，希望虚竹能早日消气，让师兄弟关系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如今看来，却是不行了。他那冷冷淡淡的眼神，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似乎这几十年来的师兄弟感情都因自己上次的冷漠对待化为乌有。虚济强压苦涩，心头的悔意却似一株藤蔓一般缠绕着他，将他越勒越紧，直至锁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