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秋及时苏醒,祭出早已写好的符箓。
他的符箓与众不同,对“符纸”的依赖更多一些,所以要在法术或者法器上书写,那十三件法器都在九品以上,件件堪称宝物,居然一招之间就毁了六件,火焰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
四周的惨叫声还没有停止,幸存者甚至不敢肯定自己还活着,飞飞又大叫道:“冬儿还要变化!”
吐过九团火的慕冬儿没有恢复正常,脸还是赤红一片,双腮鼓起,明显又在憋气,准备再度施法。
倒在地上的石亘纵身跳起,脸上笑容全无,头发散乱,衣裳残破,冲着四周发出狼一样的嗥叫,也不知是在对谁发火,目光落在慕冬儿身上,停止嗥叫,一个字没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众止睽睽之下施展了瞬移之术。
这次法术施展的不太成功,三田受损、心慌意乱、四周的法术混杂,在这种环境下,没有几名道士敢于瞬移,石亘逃命心切,顾不了那么多,片刻之后,出现在三四里之外的荒山上空,惨叫一声,又向地面掉下去。
杨阔也翻身爬起来,冲过去替申继先灭火,见他尚有呼吸,心中稍安,扭头看向慕冬儿,惊恐地说:“他、他不是入魔,他就是魔!”
这句话提醒了所有人,慕冬儿还在蕴势,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喷火,山顶上的符箓师们刚刚逃过一劫,不相信自己还会走运,不待首领下令,一哄而散,心急者甚至忘了祭符,顺着山坡向下滑行,毛不破倒是祭符飞走了,却将坐骑狮子扔在了原地,它还瘫在那儿不敢动弹。
符皇城乱成一团,里面的人看不到山这边的情况,只知道大难临头,恢复法力的散修们成群飞起,普通人夺门而逃,远远望去,像是一座即将倒塌的蚂蚁巢穴。
杨阔在迎战与逃跑之间权衡了一下,勇气到此为止,抱起昏迷的申继先,与数十名道士和几名散修一块飞走。
眨眼间,山坡上下空空荡荡,只剩慕行秋、秃子、飞飞和罗小六儿,四双眼睛盯着空中的慕冬儿。
“妖师,怎么办?”飞飞震惊之余忘了替慕行秋保密,直接叫出妖师的称呼。
“我想起来了。”慕行秋激动地说,叉开双腿蹲成马步,扶起七件法器,十指按在柳条筐上,继续书写符箓,像是在轻轻击鼓。
“记忆找回来了?”飞飞感到高兴,但是真觉得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冬儿……”
“没有,我只想起一件事。”慕行秋一边说话一边写符,速度丝毫不慢,“慕冬儿是我儿子,的确是我儿子!”
飞飞愕然,他早就说过这件事,难道慕妖师之前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