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音站在门口,“你没在练拳?”
“还没开始练。”
“那就跟我出去走走吧。”
“嗯?”
“哎,别用这种语气,好像我要诱骗你似的。刚遇上一位挺好玩的棋山道士,他想认识一下九大道统唯一的念心科传人。”
“可是……”
“棋山道士,多罕见啊,除了棋山瞬息台旁边那几位木头道士,你还能遇见几个棋山道士?尤其还是肯说话的。”
的确很罕见,召山道士号称“隐士”,可偶尔还能撞见一两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棋山,却极难见到自家道士。
这位棋山道士名叫杨青元,虽然中间字不一样,听上去却像是杨清音同辈人,两人初见面时的确论谱排辈来着,向上翻了三代之后,杨清音立刻结束了这场游戏,她可不想一下子比对方矮好几辈。
慕行秋和杨清音来到沙滩时,杨青元和芳芳正坐在一截横倒的圆木上相谈甚欢,秃子警惕地立在两人中间,时不时向后面遥望,见到小秋的身影立刻大声欢呼,如释重负。
夕阳已经完全落在海面以下,只剩一抹深红,像是燃烧过半的木炭,沙滩平坦,海浪慵懒,远近横放着几根圆木,错落有致,以供休憩之用。
召山的夜晚也不是很黑,棋山弟子杨青元听到头颅的欢呼,立刻起身,礼貌地向新来者施以道统之礼。
这是一位俊雅的青年,脸上显露出饱读诗书者惯有的从容淡泊和羞涩微红,好像对这次聚会还有点不太适应。
他是来棋山炼制玉如意的,比庞山弟子到得稍晚一步,错过了漱玉科最佳的制玉时间,只好等到明天,走在沙滩上欣赏召山美景的时候,遇见了庞山弟子秦凌霜和杨清音。
几人重新见礼,就连秃子也用两缕头发努力做出道统之礼的姿势,只留一缕头发支撑,不免摇摇晃晃。
杨青元是棋山禁秘科弟子,因此跟芳芳共同话题颇多,杨清音和慕行秋加入之后,就变成闲谈了,棋山弟子一点也不冷淡,很快就与庞山弟子熟络起来,引经据典,颇为健谈。
原来棋山弟子大都居住在最东面的五座岛上,规矩极为严格,任何未经允许前往其它岛屿的弟子,一次就会被夺丹驱逐,“棋山人员复杂,道妖杂处,为了不影响弟子们修行,才会制定这么严厉的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