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忙,我一切都好,并不用特意养着。”窈娘笑着扯住拾翠,跟着向糜芜说道,“眼下胎像很稳,大夫说了,并不用一直躺着,一切照常就好。”
糜芜哪里能放心?到底还是打发拾翠进宫去请太医,又跟邓远一左一右扶了窈娘去客房,丫头们早收拾好了床褥,窈娘靠着引枕坐了,还没开口,邓远早把水、吃食、帕子等物拿个小几放好了搁在她手边,自己在边上一站,目不转睛地守着。
糜芜笑出了声,调侃地说道:“邓大哥这幅模样,倒像是庙里的护法金刚。”
窈娘横她一眼,笑道:“先前你总打趣我,眼下可好,又多了一个人给你打趣。”
她笑靥如花,容光焕发的,显然是日子过得十分顺心,糜芜又是欢喜又是感慨,问道:“姐姐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陛下给我传的信。”窈娘笑着说道,“我也正想来看看你,恰好大夫又说我胎像稳固,可以适当走动走动,所以就赶着来了。”
竟然是崔恕?糜芜眼前不觉闪现出梦中崔恕委屈的脸,他真的都已经改了?
窈娘见她沉吟着不说话,又道:“我也没想到陛下竟然给我传信,说起来我虽然不在京中,但也听说陛下近来在清查逼良为娼的事,我过去认识的几个姐妹都已经改了良籍,说起来谁不对陛下感恩戴德的?无论如何,陛下都当得起明君二字。”
糜芜嫣然一笑,道:“好端端的咱们两个说话,只管提他做什么?”
窈娘见她不经意间便说得如此亲昵,微微一笑,道:“好妹妹,我大约也猜到了一些你们的事,陛下的做派,大约是惹你不痛快了吧?不过依我看来,陛下之所以给我传信,应该就是向你示好,你再斟酌斟酌吧,有道是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
知心吗?分开不到一年,如今她连他心里怎么想的,都有些看不明白了。糜芜岔开话题,道:“姐姐赶了那么远的路,饿不饿?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我让厨房给姐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