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安勿躁。”宗像礼司放下茶杯,向下压了压手掌,声音平稳冷静,“我这边有另一个提案,安和小姐可以考虑考虑。”
“如果是sceter4试图招安我,我的回答是挂名可以,其他免谈。”我双手抱臂画出一个大大的叉,“伏见少年告诉我你们没有周末也没有年假,还是二十四小时坐班制,我拒绝。”
“他是这么说的?”宗像礼司哼笑一声,“实际上我们是朝五晚九周末双休的正常工作制度,只是加班多了一点点而已,我们还有年终晚会哟,你喜欢胡子眼镜吗?”
“胡子眼镜?”我摸摸下巴,“不错的创意,改天可以用在我的相声里。”
“真是多才多艺啊,”宗像礼司感叹一句,“但我指的不是sceter4,而是驻扎在横滨的另一股势力,不知道安和小姐是否有所耳闻?”
“军警特殊部队,代号猎犬。”
猎犬,我对他们自然有所耳闻。我来自异能特务科的亲爹在卧底任务之前深深恋慕猎犬的副长大仓烨子小姐,奈何人家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单相思,惨上加惨。
“军警和政府部门有什么不同吗?”我的政治老师走的很安详。
“区别很大,比如国常路大觉先生,他在军方的职阶是‘中尉’。”与政治上统领全国不同,军方有其独立的制度,王权者的特权与之联系不深。
我“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异能特务科,他们的科长会把我赶出来,但军警愿意收留漂泊无依的我?”
宗像礼司“赶出来倒是不至于,只是你进去他就得退位让贤而已,要试试吗?”
不了不了,安吾先生会当场死给我看的,我手下已经有了一群嗷嗷待哺的青花鱼小弟,再多点人实在是带不动。
“去猎犬啊,也可以。”我不挑,反正二者对我来说没有本质区别,新的兼职罢辽,不过是鱼塘里新添的一条鱼。
“但是异能特务科编外人员的身份必须为我保留!”我坚定地说,“我曾答应过一位故人,生是异能特务科的人,死是异能特务科的鬼。在他为工作秃头的日日夜夜,我的精神始终与他同在,这份独属于社畜的友谊与羁绊不会因身份的转变而断绝,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宗像礼司“你口中的故人,是那位在sceter4接下你和你的监护人管控责任后高兴到喜极而泣起立欢呼,差点裸奔尖叫告诉全世界他甩掉了大麻烦的公务员坂口安吾先生吗?”
我点头“是呀,原来宗像先生认识安吾先生啊,他一定给你讲过我们感人肺腑的友情故事吧?”
不,他在第一次接到东京警方的电话后就想拉黑你们,奈何你的监护人网络技术太好,他一直没能得偿所愿。
“挂名身份我会替你想办法,”宗像礼司试图结束这段逐渐走偏的对话,“猎犬与异能特务科一直有所合作,你可以用联络官的身份过去。”
“行叭。”我听着听着,突然觉得不太对。我还在东京上学耶,为什么你一副要在下一秒把我打包塞回横滨的亚子?
更让我惊恐的是,这似乎不是我的错觉。
宗像礼司在我面前调出太宰治那份黑到没眼看的档案,用“所有人都给我滚回来加班”的冷酷语气告诉我他们会在两个星期内用非时院和sceter4的势力全速替我、太宰治、织田作之助洗白档案,让我们从哪来回哪去,收拾包袱回家过年。
“为什么啊?”我仓鼠惊恐,“你有考虑过我的学业问题吗?港口黑手党的通缉令说不定还挂在横滨的大街小巷里,再转学回海常会连累到我的同学。”
“因为我们需要你回到横滨。”宗像礼司看着我的眼睛,“你提议的改革措施国常路大觉先生正在进一步研究,横滨作为容纳最多异能力者的特殊城市,它的运转模式值得参考与借鉴。”
“外来人口无法在短时间内了解一座城市,三刻构想中你至少与两方熟识,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他斩钉截铁地说,“每一位王者都有自己应当承担的义务,呆在象牙塔中只会浪费你的才华。”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填完。我摸了摸自己的薛定谔存在的良心,又想到比水流谈起理想时光彩熠熠的眼神,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逃避。
“我明白了。”打入敌人,呸,友方内部,我是专业人员,传递信息沟通关系都是我的拿手好戏,所以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学籍怎么办?”
“……”宗像礼司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回横滨车票要我们给你报销吗?你喜欢硬卧还是软卧?”
“不要转移话题!”我双手拍桌,神情激愤,“说!你是不是要我辍学给你打工?天杀的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