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空中飘下的蓬松柔软的白色羽毛在碰到我们的那一瞬间如泡沫般消散,我小声打了个呵欠,看着周围的人们沉湎在幻术中的喜悦面孔,又看了看舞台上手执指挥棒的幻术师。
傲慢啊,如有实质的傲慢。
我盯着蜘蛛唇边嘲弄的笑容看了两秒,倒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愚昧众生皆入股掌之间,喜怒哀乐全在他一念之中,掌握他人感官乃至于思想的感觉会让人上瘾。
怀有一颗傲慢之心并不是什么坏事,只要做好随时被人斩落马下的准备就行了。
比傲慢,我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千夜不想看表演吗?”太宰治侧头对我说,“和我在一起的话,什么也看不到吧?”
离开他,更多更好的未来在等待她的前往,他的身边只有深渊般的泥潭。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纹丝不动地拿太宰治当靠枕,专心致志地低头数我的糖,“刚刚已经体验过了,虚假的景象看个稀奇就好。想摸兔子可以去花鸟市场,还能喂胡萝卜玩。”
比起虚假的美好,我宁愿直面真实的残酷。
坚硬的糖果捏在掌心,拇指和食指摩擦,将糖纸一点点揉开。太宰治低头咬下奶糖的一个小角,浓郁的甜香自舌尖蔓延。
横滨那间早已卖出的公寓中,摆放在洗手池上的奶香味沐浴露在记忆中吐泡泡。从那时开始,一手置办家中日用品的人随着她的喜好变换不同种的香型,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同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