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兄,请!”
“老何,干了!”
两个人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用的不是酒杯,是碗、
大碗。
“老何,我一到上海,你就来接我,我是实在没有想到你也在上海啊。”虞定南放下酒碗:“咱们那么多年没见了啊。”
何儒意微微一笑:“其实,还有一个你更久没见的老弟兄也在上海。只是他没办法公开出面。”
“有任务?”
“有任务!”
虞定南一听,甚至都没有问这个老朋友是谁。
当觉得可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见面的。
“在北方这些年,辛苦了。”
“是啊,很辛苦。”虞定南也没否认:“可比辛苦更加难以接受的是,看到那么多的同志倒在我的面前。抗战全面爆发后,我前后组织了四次暴动,全部失败,尤其是最后一次,那么多人啊,就是因为叛徒出卖,鲜血染红了一地!”
“我都听说了。”何儒意接口说道:“的确,都失败了,不光是你那里失败,我们在各地组织的暴动,也基本都以失败而告终。但你知道戴先生是怎么说的吗?
戴先生说,在敌占区举行暴动,成功者百无一人,几个特工,发动起一批民众,要想对付武装到牙齿的日军,天方夜谭。
但这些暴动的意义,不在于杀死了多少敌人,光复了多少土地,而是沉重的打击了日本人的后方,迫使他们无法将全部力量用到正面战场。
我们牺牲了一个特工,但却迫使日本人必须要留一个小队,不能投入到正面战场。我们举行了一次暴动,却让日本人不得不动用一个中队,甚至是一个大队来镇压。所以组织的暴动尽管失败了,但于正面战场,却有着莫大的功勋。”
虞定南大喜过望:“戴先生真的是这么说的。”
“不光是戴先生这么说了,委座也对你很嘉许。”
一句话,让虞定南觉得这些年的努力全部都是值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