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安脸色沉闷的点了点头,道:“一月前陛下就下旨命大关时辰提前一小时,且城门大关之后,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哪怕是丞相也不行!”
“这那这可如何是好!”探春柳眉微皱道。
王夫人闻言也是一脸忧心,大兄王子腾就在几天前便调任离京了,不然或许还能通过娘家的关系给开个后门。
但如今这般情况,却是不行了。
见她们母女俩有些焦虑不安,李谨安淡淡一笑,道:“你们无需担心,离这儿不远处不是正有贾府供伺的一座俺庙么?”
王夫人闻言一顿,随后想了想淡淡道:“那水月庵倒是离这儿不远,世子的意思?”
她抬眼寻视过来,李谨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正如夫人所想,现下已经快过巳时,寒冬夜下天气越发寒冷,且离这最近的村子也得二十里路程,更是不可能再去找村子客店歇息了,这水月庵既然离的近,不过五里之程,那何不就去哪儿暂作歇息一晚,如此也无需路途长远受冻,也不怕半路欲碰匪徒行乱了。”
听他这番话道完,探春眉头梳开而来,点了点头也笑道:“太太,世子这话不无道理,既然那水月庵是咱们府里平日出钱供养着的,那何不就去哪儿暂歇一晚,既省心又安全。”
“好罢,那就去水月庵。”王夫人闻言赞同道。
如此,正如李谨安计划那般,王夫人与贾探春上了马车之后,未作多留便即刻启程,一共十来人浩浩荡荡便往那水月庵前去。
约摸两刻钟左右,李谨安出了竹林大道,他们这一干人,连人带马车终是到了这水月庵。
纵观整部红楼,这水月庵不可谓不出名啊!
恰恰相反,这水月庵偏偏就不像外表那般清人静修之地,反而是各种流事皆出,最出名的就当属那水月庵小尼姑,智能儿了,其次便是她那师傅水月庵住持静虚师太。
说来也奇,这徒弟凡心不改,动了俗念,私下多次与秦钟幽会,想着法子都想脱离这苦海之地。
未曾想,原来她那师傅也不是啥好东西,动了贪念结果设计惹得人家原本一对好鸳鸯生生被拆散,从而各自为情赴命而去。
也难怪那小姑子智能儿会想方设法的想要离开这浑浊之地了。
吱嘎一声
红漆正门打开,里面探出一个小尼姑,瞧见约摸年芳二八左右,亦是夜晚自是看不清容颜,只见她一手提着灯笼,抬眼打望着眼前众人。
探春粉面带笑,上前一步双手合一,轻声道:“小师傅,麻烦你给静虚师太通报一下,贾家西府二太太登访。”
“贾家?”小姑子闻言一愣,随后将门大开而来,灯笼提高了几分又再次瞧望了一下。
瞧见她身后正站着一贵服华丽的贵妇人,身边还有一靓丽公子哥。
这时不由得面上一震,随后急忙将她们迎了进去。
带到待客堂去暂等歇息。
静虚师太的禅房暖阁内,烛火通明,她闭眼盘腿端坐于暖榻上默念心经,茶几小桌的对面也坐着一疤脸男子,他此时正趴在桌上小睡,此人正是刘九。
他一直再这儿等候李谨安的消息,但奈何径直过了一个时辰之久都未等到。
“刘九,你说的那薛公子,莫不是不来了?”静虚师太睁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淡淡道。
呼
刘九闻声翻坐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挺背正坐着,一手撑着脑袋,随意回道:“不会,再等等。”
“哦是么?那你师傅。”
静虚师太话还未说完,门外便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事?”她移过目光朝门外看去。
“师傅,西府二太太来了,现正在待客堂,请您过去一趟。”门外传话的小尼姑解释道。
“西府?哪个西府二太太?”静虚闻言眉头一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这大晚上的谁会来寺院呢?
“是贾家,荣国府二太太。”小尼姑想了想再次回应道。
“贾府!”静虚师太闻言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未作多想。
急忙起身下榻,便开门而去。
暖阁内的刘九却是面露疑惑,他虽不知这贾府是什么名堂,但这么晚却是突然登门造访,这让他心里咯噔一下,素来谨慎的他自然是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遇感不对。
随即沉思想了片刻后,便着手走出了暖阁朝自己行住的房间走回。
片刻后,刘九回到了他们几个兄弟暂住的房间,一开门便瞧见床榻上只有刘三一人在哪睡着。
听到动静,刘三也忽然翻起身来,一眼便瞧见自家大哥一双骇人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瞬间不由得有些胆颤。
“大大哥?发生何事了?”
“麻子和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