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什么都听不到,可那令人窒息的疼痛感却一直蔓延到了梦外,每次醒来,就像是死过一般,让他喘不过气。
冰凉的雨丝落在他脸上,季长澜用手按了按额头,将小厮盛好汤羹端了进去。
喝下两碗汤的乔玥舒服了许多,忽想起青荷与莲香两个丫鬟,她忍不住问季长澜:“侯爷,能不能把伺候我的两个丫鬟也接过来?”
经过毓秀的事情后,她总是担心那些无辜丫鬟被自己牵连,很害怕悲剧又重演。
这对季长澜来说不算什么难题,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轻轻应了一声就答应了下来,摸着她的头说:“你先睡,我待会儿就让下人去办。”
季长澜吩咐裴婴挑了几个办事谨慎的过去,等事情安排妥当后,裴婴才担忧的问了一句:“爷,林家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理?”
这次出门他们并未带多少随从,除了他和阿晋以外,就只剩了几个武艺平平的侍卫。而长新赌坊人手众多,倘若让他们发现乔玥不在,再联系到四大家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廊外的雨纷纷而落,不远处的荷塘中传来几声蛙鸣,季长澜收回落在房间里的视线,低眸拨弄了一下指间的玉扳指,很是随意的说:“去把周玉良叫来。”
“周玉良?”裴婴不由得一愣。
周玉良是云泽县知州,本是京城人,对政事颇有见解,本是前途无量的。可五年前谢宗继位时大肆改革,其中做法十分激进,引得保守派的老臣不满。周玉良不过上疏劝了谢宗两句,却没想到摸到了老虎屁股,在气头上的谢宗一怒之下直接将他调离了京城,从此之后,朝堂上便再没了周玉良的消息。
裴婴记得周玉良此人从不拉帮结派,所以当初被贬云泽县也没几个大臣为他求情,此番听季长澜提起,不禁有些意外的问:“这……这周玉良,难道是侯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