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看着眼前整齐许多的少年,问道:“你怎么这么瘦的?”
王少跃笑了笑,露处一口洁白的牙,说:“这样看起来可以显得我虚弱一些。行走江湖时安全些。这是我在南唐时认识的一个朋友教我的。”
“朋友?你在南唐那边过得好吗?”
“还好吧。只是偶尔有点想大临,那边也还好,只是有点太过于势力。只是我没想到,大临现在也是和他们差不多。”
“现实就是会和目标不一样。如果所有事情都能轻易实现,一切都会失去意义的。你看护国公,一夜入一品。再看看你老师我,这些年来水到渠成,经过很多磨砺,不也成了一品?所以人生要有挑战才好。”
王少跃本来想说老师举的例子并不是很对,但是这些年在外面没少挨打的经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随后他说道:“老师已经了一品吗?”
沈均点了点头,说道:“嗯。去年就到了。所以我告诉你啊,以后做事要有耐心。”
王少跃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老师是想在教育自己的同时,也给自己树立一个伟大的目标。
于是他说道;“谢谢老师。学生明白以后应该怎么做了。”
虽然不清楚这孩子具体懂了些什么,但是沈均还是点了点头,他说道;“懂了什么?”
“懂了老师那种不追求事情的结果,只追求事情的过程的精神。而且我还懂了要给自己的学生一个目标,可又要委婉含蓄一些,避免会伤到他的自尊。我说的对吗?老师。”
沈均嘴角有些抽搐,随后他说道:“你说的很对。”心里头还补了一句,如果不加后面那半段话的话会更对一些,自己只是向他阐述一个事实而已,又不是在和他讲道理,虽然他说的很对,可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说道:“对了。你在南唐这些年没有荒废学业吧。”
王少跃说:“没有。学生在南唐这些年不曾荒废了学业,还曾在结识的好友家中学习过一段时间的策论。只是偶尔会和朋友去一些地方游玩几日。那些时候,虽然未曾学习,可也是与诸多好友们学习了一些诗词歌赋与散文。再后来和一些南唐文坛的老前辈们游山玩水过月余,虽然只是在他们身旁,给他们磨磨墨之类的普通活计,但是也是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而且我还通过高爷爷留下的书信见到了那位,那位倒是比我想象得更要和蔼一些。而且那位还和我说了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事,但是不能告诉老师您。我和那位说好了。”
看到沈均想问,王少跃阻止了他这个想法,那位说过,要保密,在有些事浮出水面之前,一定要小心不要让过多的人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尤其是和卢阳之变有关系的人。
他从一些人那里知道了沈均就是卢阳遗民,所以他万万不能告诉老师这件事的任何事宜。
这是为他好,也是为了自己好,这其中的真相令他这种局外人都有些忍受不住刺激,更不要说老师这种局内人。
他甚至害怕老师知道后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尤其是在沈均已经入了一品的情况下,那是他更加不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