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洗脑教育日积月累深入骨髓,在冷雨中独自流血赶路的时候、被教官忍者一脚踢断肋骨的时候、执行命令杀死在烛光里共进晚餐的幸福人家的时候……
“为什么?”这般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烁。
没人回答,他们只能继续戴上面具,催眠自己并不在意答案。
直到有一天,有人将答案写在摊开的纸页上。
看过的人,又怎能说服自己遗忘?
太宰治没有在《吊者》中讲述任何大道理,他平平无奇地写了一个故事,并不在意读者对他的解读。
他只是写了一个,连被洗脑的人都分得清谁对谁错的故事。
这就够了,剩下的事情交给读者自己去想。
思想的解放最重要的一环是对自己的解放,如果忍者们将自己的未来一力寄托在太宰治身上,没有思考的他们和从前有什么区别?
“诚然我对如何指引他们有所计划,唯独思想的转变我希望由你们自己开启。”太宰治十指交握,坦然地说,“因无知被我利用的人与因思考被我利用的人,对我没有区别,但对你们有。”
可能因为自来也的声音和夏目漱石太像,太宰治对这位提出三刻构想的长者有几分尊重,他难得将选择权分给自来也一部分。
“我和我的同伴只是旁观者。”太宰治轻轻捏住零零的手心,这是他思考时无意间的小动作,“站在事件中心的是你,是每个不甘心的忍者,是每个对战争绝望的普通人。”
“你们不甘心,你们感到痛苦,因而被我所指引。”太宰治平静地说,“这才是正确的逻辑。”
桌子上的茶早已凉透,茶香软绵蒙着湿湿的水汽,自来也在寂静中合上眼睛。
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在他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