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自恃这只是个游戏,根本没有丝毫贪生怕死之心,剑招身法如同割草般大开大合,片刻间已经杀得浑身是血,在一众护卫中勇冠三军,差点忘了自己坡脚老兵的人设。
反观山贼一方,中飞剑之时本就是挂弦的空档,此刻正是空虚之时,慌乱间只能以弩机格挡。他们中大多连抽刀都来不及,便被扈从们砍翻。
血水从割裂的动脉中汹涌而出,将灰黄色的山地迅速浸红。
震天喊杀声中,手持马槊的亲信抱起山贼头目,嘶声大喊道:“将军,撤吧,切莫因小失大!”
刚刚还嚣张不已的匪首望着追击而来的护卫们,不甘的点头,随即被搀扶上马。
“娘的!得贼酋首级者赏万金!”
雷布见血愈发兴奋,指着山贼头领的背影下达了追杀令。
本就杀红了眼的扈从们听到这万金封赏,更是血脉喷张,朝着山贼溃军拼命狂追。
其中邹义最为积极,歘歘歘三箭射死离头领最近的山贼,又一箭恰好正中山贼头目坐骑。只听那畜生长嘶一声,竟将主人重重甩下,然后甩着长长血渍向山林间跑去。
那头目本就受伤,此刻又被坐骑甩下,整个人躺在地上痛苦不堪。那持槊山贼见他落马,也跳下坐骑,将自己的马匹让给头领,转身带着剩余部众摆出破釜沉舟的架势,迎着追击的护卫们冲锋而来。
两方人马再度交战。祁山大道间惊马嘶鸣,喊杀声响若惊雷,一场关于鲜血和屠杀的合奏在此处达到高潮。
寒风激荡,宛若山神惊恐喘息。林默身先士卒,饱饮鲜血的青釭剑见血封喉。
混战间,他远远望见邹义正在被三个敌人围攻,其中一个高举劈山大斧,大腹便便如山包鼓胀,看似笨拙,却动作灵敏,竟在另外三人帮助下将那少年逼到角落,眼看巨斧高悬,少年顷刻便要丧命。
“小心!”
林默飞身跳入包围之中,两剑砍翻帮凶,然后挡在少年面前,结结实实接下了那胖子势大力沉的一斩。
剑斧交击声仿若惊雷炸响,直刺耳膜。震颤自剑刃传至剑柄,林默只觉得虎口酥麻。但是求生本能告诉他,剑在人在,剑丢人亡。
同样的震颤传到了对方手中化作万钧之力,逼得那壮汉不禁后退两步,林默瞅准时机挥剑便砍,可惜青釭划过那鼓胀肚皮,却没留下一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