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处理完公务才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赴约。等他到达杜县卧龙山下的庄院时,已近午时二刻。,
张贺作陪,刘病已做引领,又陪着桑弘羊逛了一圈儿大院子。
这次却是走马观花一样,但还是花掉了一个时辰的功夫。
等众人在酒宴席上落座,桑弘羊便讲了讲今日为何迟迟来到,正是朝堂上为了春闱论辩会之事。
“病已,”桑弘羊望着这个亲手扶持的小子今日能有这般成就,着实打心里高兴,称谓上自然是以长者的身份来呼唤刘病已了。
刘病已微微欠身,回答到:“小侄儿在。”
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回答“学生在”了,这样的身份说明此刻处于家宴,而非宴请朝廷命官。
坐在桑弘羊一旁的张贺听了乐呵呵地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则一脸的欣喜。
他们跟这么高位置的大臣一块儿坐下吃饭还是头一会儿。以往都是见一面,拜礼一下便走远了。这次能跟大臣一起吃顿饭,够他们吹嘘一辈子的。
当然,他们自然明白,这还不是多亏了刘病已这样的皇族身份。但他们跟刘病已的时间太长了,又是同患难过来的,一直把这位丝毫没有皇族架子的刘病已当成小弟弟看待,也就不觉得什么。
但身旁可是一位炙手可热的重臣啊。
他们怎能不激动紧张。
只要搞大型家宴,刘病已必然要宴请全家上下一起共餐。以往的家宴,他们早就沸腾起来,划拳行令,劝酒声,吵闹声,热闹非凡。
但今日他们自然是噤若寒蝉,都在听坐在主桌位子上的桑弘羊说话。
桑弘羊却不忌讳这么多人一起共餐,他在家拘束,在朝堂上拘束,在外面应酬也拘束,突然有了这种轻松的场景了,怎舍得拒绝呢?
起初,在快要落座时,张贺曾问询过他,要不要在单间设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