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此时的昔阳东青才反应过来,心里当下就断定是有人给自己下了套。“你刚才说什么?你闺女被绑在了家里?”
“这还能有假?”榆林延鹤捂着被打痛的大脸,闭着一只眼睛,龇牙咧嘴,倒吸冷气。“你们真是厉害啊!诡计多端,偷梁换柱!佯装迎娶我家闺女,实际上把我闺女给绑了,半路上换了其他姑娘,你们真是好计谋啊!骗得我们榆林家,还骗得了大伙儿!”
榆林延鹤边说着边转身对着周遭看热闹的众宾客拱手到:“大伙儿今天都在这里,你们来给老夫评评理!他昔阳家竟然是这般卑鄙无耻之人!老夫的闺女差点儿死了啊!”榆林延鹤声泪俱下,痛苦不已。
“糟了!”昔阳东青突然脸色发白,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因为他在刚才混战的时候,偶然间瞥见人群中有一名俊俏少年冲他露出了狡黠的微笑。现在想起来,那笑简直让他不寒而栗。
此时,昔阳东青急忙寻找周遭人,却并不见了那名少年。
而听到榆林延鹤说的这番话,还有洞房内,儿子传出来的奇怪惊叫声,他立马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心里一着急,双腿开始打颤。
“大事不好了!中计了!”昔阳东青大呼一声,朝洞房奔跑而去。
“果然是你的奸计!你现在终于承认了!昔阳老儿,你给老夫个说法!”榆林延鹤仍旧站在原地,指着他的后背大声怒骂。
“我们都中计了!我的儿子啊!哎呀呀!”昔阳东青扭头对着榆林老儿哭嚎起来。
“你说什么!”一看到他这般作态不似假装,榆林延鹤这才感觉到事情并非他所想象的,这才抬脚迈步去追昔阳东青。
当两人一路奔到洞房,推开门的时候,一幕凄惨的画面展现在两人眼前。
只见新郎官昏死在床榻旁的地面上,他满脸淤青,裤裆位置流着鲜血……
“我的儿啊!”昔阳东青痛叫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昔阳东青一把扶起新郎官,却见脸色铁青,双眼紧闭,用手一摸鼻息,只觉得气若游丝。
“天杀的!刘病已,定然是那个刘病已!”昔阳东青双眼通红,挂着些许淤青的脸上满布黑云。
他捶胸痛哭,边哭边骂。
站在一旁的榆林延鹤这才明白原来两家同时遭人陷害。
而相比起昔阳家来,他的闺女只是受了惊吓而已。而昔阳家却是绝后了……顿时,他才知道自己上了歹人的当,闹出今日这一出来,剩下的只能是长长叹口气。
昔阳东青哭了会儿,突然扭身对着守在门口的小五吼到:“把家里所有的门都给我堵住,把家里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把那个刘病已给我捉住!我要一口一口地把他的肉给撕下来!”
他怒目圆瞪,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吓得站在他身旁的榆林延鹤浑身一哆嗦。
“我的儿啊!”昔阳东青如同丢了魂一样捶打着倒在血泊里的独苗儿子。
昔阳东青抱着昏死的儿子痛哭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走水了!后院粮库走水了!快请龙王……”
这一声音直接将痛心不已的昔阳东青惊吓地痛哭不出来。
他猛然站起身,瞪着大眼睛,跌跌撞撞窜到院子里,朝后院方向望去。
那里,滚滚浓烟如同一条青龙,扭曲着身子奔向天际。
“粮库……不,旁边是银库啊!”
“天杀的刘病已!刘病已!”昔阳东青竭嘶底里地吼叫着。
……
古道,晨风,瘦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