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殿外,宫康顺抱臂而立,倚在漆红柱子上,一双大眼无神,似乎是在想事情。
等到发觉有人来了才敛了心思,迎面那人,发声问道:
“二皇兄,那丫头如何了?”
见宫冠玉双眉紧蹙,一看便知他是有什么事想不通,但料想他不解的事自己也未必能想得明白。
听到宫康顺的声音,宫冠玉才稍稍舒眉,看向她仔细思量:“那丫头才怪得很,我竟不能从她脸上寻找到半分蛛丝马迹,就仿佛她所言为真一般。只是不知为何那眼神却令人脊骨生寒。”
的确,那人虽是笑着的,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是有些奇怪。
昔日她初见他时,分明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如今不仅半点笑容没有,反倒还生分了起来。
就像是换了个魂魄一样。
宫康顺眼珠一转,宽心安慰道:“想必是你疑心病犯了罢,一个半大的小丫头又能有多大的心思?”
“我看未必。”宫冠玉抿了抿唇,“你可知,她桌上放得是何书?”
“何书?”
“浮华经。”
宫康顺听到那三个字大惊。
有书焉,浮华在上,黄粱在下,先知浮华一场空,再悟黄粱一梦终。
自古人心不古,心之疾,攻之不可,达之不至,药石无医。
唯《浮华》、《黄粱》二传书尽诡计阴谋,世事无常,以鉴后人之路。
只见他四下里看了看,瞧见没人才敢低声而语:“她从哪里得了那般诡书?”
“谁知晓呢,许是那书是假,真的《浮华经》又怎能落入她手?”宫冠玉一双剑眉紧锁,短短叹了口气,“许是我太多心了罢,未知后宫之事,且暂不语其行。”
一个女儿家又能有多大的野心呢?
……
宫阙的确没什么野心,书是苏景御借给她的,她不过也是拿来当消遣罢了。
上面讲的也不过是些阴谋诡计,都是别人玩过的手段,是个人都能看明白。
有些疲惫,宫阙一下子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她也的确睡着了,这一睡就到了晚上。
等她再醒来时,天都黑了。
徐苑就坐在她旁边哼歌,拍着她哄睡。
虽然跑调跑的厉害,但宫阙依旧能在记忆中拼凑出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