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眼睫微敛,掩饰其下陡然升起又悄然熄灭的火焰。
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呵,原来不是哑巴啊。”竹帘后头的两面宿傩发出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
“过来。”男人命令道。
“是。”神代弥生敛下眼底情绪,从地上起身。
走到竹帘的距离并不远,但就是这么简短的距离,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正在迈向未知深渊的臆想。
细白的手指撩开竹帘,神代弥生走进内室。
鬼神倚靠着软榻,坐姿豪迈,手肘撑在扶手上手背托着下颌,衣带松散,敞开的前襟下方是线条明显块块分明的肌肉,充斥着呼之欲出的野性和力量。
黑色纹路沿着躯体向下蔓延,像是禁锢着凶兽的锁链,没入下腹腰间的衣带,让人不禁去联想黑色纹路到底蔓延到了什么地方。
神代弥生眼帘微垂,正要行礼,两面宿傩朝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
“……”
神代弥生再次迈开脚步,走到榻前不远的地方停住。
“跪下。”
神代弥生依言半跪,和刚才一样充满了臣服意味的姿态。
“忠诚?”两面宿傩轻笑,伸出手臂。头皮传来的刺痛让神代弥生皱了皱眉,顺着对方拽着发丝的力道抬起头。
“这个样子,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两面宿傩把人拽到身前,微低着头,粗砺的指腹沿着少年的眼眶缓缓移动,像被磨砂纸刮过的不适让神代弥生闭了闭眼,放在膝上的手指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