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落锁,任谁不得入内,温明凯非常笃定,皇子也不行!
可那,不包括若离,若离要入宫,值班侍卫、宦官,谁敢不层层禀报进去。
温明凯精明,却只考虑他今日是臣,未考虑他明日是君,宫内侍卫、宦官,却对这一点,拿捏的死死的。
今日通禀一声,大不了挨一顿训,今日不通禀,等他登基,再拿我们脑袋当萝卜削,不疼吗?
消息传到内宫,高公公入内禀报之时,慕华孤在玉妃宫中,刚刚发挥完第四粒回还丹的功力,正大汗淋漓,半躺在榻上吃茶。
好悬!若早片刻,打扰了慕华孤好事,盛怒之下,杀人也未可知,若离,少不了也要挨一顿训斥。
好在,高公公对皇帝的节奏,把握比自己的呼吸还准,什么时候通禀,皇上最高兴,他拿捏的死死的。
“皇上,大千岁请见!”
“嗯?” 慕华孤十分诧异:“有何军国大事,非得这么晚请见?”
“奴才不知道,奴才也不敢问,大千岁请见,不敢不通禀,皇上要是累了,奴才就回了大千岁。”
不愧是宦官头子,谁都不得罪。
“儿子见父亲,有什么晚不晚的,让他进来吧,朕去西偏殿见他。” 慕华孤心情不错。
高公公回头,吐了吐舌头,摸了摸胸口,怀中,是若离昨日刚赏的五百两银票。
若离混到今日,不全靠裙带关系!
“父皇,搜拿文锦,是您的旨意?”
若离要下跪行礼,慕华孤挥手止住,冷笑一声:“若非朕下旨,温明凯敢矫诏?他活够了?“
“父皇为何要抓文锦?” 时间紧,任务急,若离来不及层层铺垫。
慕华孤脸色阴沉下来:“朕还要问你,他如何出的城?你是如何看管他的?”
若离心中一沉,这么大的破绽,自己竟没考虑到,真是该死!
“这个,是儿臣的疏忽,儿臣回去,一定严加整训,严防此事再次发生,其实,儿臣困死文锦的心,跟父皇是一样的。”
承认错误,承认差距,设定目标,规划路径。
做计划,古今一样的,中心思想一个,爹,我是你儿子,亲生的,没有外心!
慕华孤脸色逐渐霁和,若离察言观色,又道:“不知父皇拿到文锦之后,如何处置?”
好吧,你跳过我的问题,我也跳过你的问题,既然不生气了,咱就讲讲道理。
“当然是交付有司,严加问罪!”
“可是父皇,文锦并非宴国人,并不适合宴国的法律。”
“那他就可以随意杀人?而且是朕身边之人!”
“父皇,您知道紫真怎么炼丹的吗?盗取新生婴儿,采元气炼丹,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如此十恶不赦之人,难道不该杀?”
若离断定,温明凯必定不会告诉父皇此事,这,是温明凯的破绽!父皇再喜欢紫真的丹药,也不敢背一个暴君的名声,这一点,若离拿捏的死死的。
混到皇帝这个级别,名声,有时候比性命重要!
这是他今晚,敢来见父亲的底气!
“那也轮不到他朔国人来管,我宴国没有朝廷?朝廷没有衙门?”慕华孤理屈,用上了温明凯的理论——玩儿赖!
“父皇,理当然是这么个理,可文锦行侠仗义,我们再杀文锦,天下人如何看咱们?儿臣的名声不要紧,可父皇一世英名,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