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将军饶命。”他立刻看向姜瓖求饶,可自家一向护短的将军,此时却重重哼了一声,非但拂袖不理,还催促亲卫快些将他拖下去。
于是,他便又求助地看向边上的袍泽。
可这些人都觉得他的行为太过丢人,又有军令在先,便都撇过头去假装没看到。
没办法了,为了活命,他只好可怜巴巴地看向那个一脸严肃的少年。
黄重真看那眼神,觉得此人其实并不坏,只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从而使得定力也变得很差。
再者,摸一下小媳妇儿挺翘臀部这种事儿,实在罪不至死,于是便向姜瓖拱手道:“将军……”
然而,他接下去的话尚未出口,便听姜瓖已接口道:“好,那便先欠着。你且记住,你这条狗命,属于某家,也属于这位小将军。”
“是是是……”守军抹一把鼻涕抹一把泪,感动得一塌糊涂。
“哭个鸟,看你那怂样,还不快站起来!”
那瘦弱军卒依言,忍着被阿黄撕咬过后的疼痛,艰难地撑起瘦弱的身子。
“还不快谢谢这位小将军。”
“多谢,多谢这位小将军。”
“再向小娘子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顾炎武依旧气鼓鼓的,叉着腰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
黄重真觉得,这小子似乎有些恋母情结,不过紧接着便又释然了,试问哪个华夏男孩在看到自己的母亲受到委屈时,会不冲冠一怒呢?
顾氏长期在关外求生存,看似柔弱,内心却极为坚强,又担心儿子会因此而被记恨,为母则刚之下,立刻便坦然接受了守军的道歉,还落落大方地朝姜瓖和重真施了一礼,道:“多谢二位将军。哦,还有吴小将军。”
黄重真与姜瓖微微点头,吴三桂则乐得心潮澎湃,腹下的狗东西一阵火热。
令他尴尬的是,众人因为顾氏的这声道谢,从而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黄重真看他略显异样的表情,便知道这家伙正在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出丑,狠狠瞪了他一眼,暗骂“要你从小吃那么多补品”。
便走到那名瘦弱军卒的面前,取下腰间的酒囊,倒出纯澈的烧酒,替他清洗被母阿黄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
吴三桂很恼恨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又很感激他引开了别人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重真那鹰爪般宽大有力的双手,非是因为他为袍泽清洗伤口的熟练动作,而是因为那从酒囊之中潺潺留出的醇香透明的美酒。
在血肉模样的伤口上滚了一圈之后,让伤口变干净了那并不重要,就那样白白流在了地上,才分外让人惋惜,便连那名正在接受疗伤的守军,都上下滚动着喉结,很想制止这种堪比败家子的好心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