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银子虞园就回虞府了,不要不回,今晚估计得被村民围在庄子上。
没有投地的想来探探消息,投了地的想下一茬接着种。
“奶娘,把这张纸拿去给前院的春夏,吩咐她把纸放进父亲送往京城的奏折里。”
“是。”
烛灯摇曳,三岁多的虞园整个小身子靠进椅子里,突出一口浊气。
父亲,不要怪圆圆,是您让女儿失望的。
谁也不知道她那张纸写了什么。
看向母亲院子的方向,心中沉重,她闭上眼睛,跳下椅子就要过去。
她该去看看母亲了。
生了妹妹,母亲好像失了所有生机,她不知道杨氏前世是怎么熬过去的,今生不知为何像是熬不过去了似的。
虞园害怕自己的的干预,让母亲提前离世。即便可能会被骂出来,她也要去的。
果不其然,她又被骂了。
与中午不同的是,这回她顺利的绕过了屏风,看见了母亲嘴唇苍白躺在躺在床上的样子。
为什么,就因为生不出男孩子吗?要这么折磨自己。
这世人为何都如此苛待女子,她不明白,明明女子也可以做很多事。因为力气精力没有男子大,就该低男子一等吗?
“滚!!!滚呐!!!我让你滚听到没有!”
“您别动气。”
“滚滚滚!”
一个枕头又被扔了过来,这回虞园不躲不避,被沉重的枕头生生砸中了额头。
室内有片刻的安静,癫狂的杨氏也安静下来,咬紧了下唇,硬是转过头不看虞园。
杨氏也心痛,知道不应该怪她,可她实在是不知道怪谁了,她怪自己,也怪这个生产当日说她肚子里的是弟弟的女儿。
虞园知道母亲的肚子里是个妹妹,那时候母亲没有继续生产的意志,为了让母亲有力气,她才出声骗了她。
虞园早知道会被责怪,打算说肚子里的是弟弟那一刻,她就知道会被责怪。
不想失去母亲,不想,真的不想。
枕头棱角碰到白嫩的皮肤,额头不一会儿就流下了一趟血。
“娘亲想要的,女儿都会给您要来,辣椒成熟了,如果不出意外,皇上定会下旨封母亲为诰命夫人。”
她平淡的叙述,“所以,母亲要好好保重身体。”
没有再管杨氏,虞园转身走了出去,隔日再隔日,她都没有再去看望杨氏。
杨氏已经开始有生的意志,躺在塌上,老奴给她喂粥的时候,也都不自觉看向门口。
往常饭点,虞园都会来看望的。
而虞园,她把不忿和委屈都化作了学习的动力,教练已经教她学习武器了。
她认真又执拗,下课的时候,教练都会夸她进步神速。
她只回以严肃的小脸,拱手当做感谢。
小孩越来越无趣了,教练咂咂嘴把她赶出了系统空间。
……
东都长安。
“你看看这奏折。”
坛皇李远示意太子李建辰看桌上的奏折,那奏折第一页就写了:利州都督虞士云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