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着的、灰暗的古老胶片一帧帧闪过,从浅浅的灰白逐渐过度成压抑的黑,在某个结点化为不祥的红。
一切深色调在此戛然而止,胶片中严肃古朴的和服男人摊开一只抓满糖果的手、戴着贝雷帽的绿眼睛侦探傲娇地送出波子汽水里的弹珠、卡在下水道口拼命挣扎咕噜咕噜的鸢眸青年和为了拉住好友衬衫湿透的红发男人在比赛拔河、旁边拿着手账本的金发青年又折断了一只新买的钢笔。
明亮的、绚烂的颜色填补胶片的黑白,一双连九天之上银河之水都无法形容其万分之一美丽的蓝眼睛懒散睨来。
“夏油杰,你打错主意了。”雪见未枝挽过耳边碎发,笑着摇头,“我并不介意别人探究我的过去,再不可言说的过往现在听起来也只像个新奇的故事。”
“和执迷于活在痛苦中的你不同,我只追逐喜悦和欢愉,我是为了快乐而活在这个世上的。”
第94章 被迫害的第九十四天
清晨, 豆豆眼的小麻雀晃得树枝乱颤,叽叽喳喳叫个没完,阳台的门被一只小孩子的手拉开。
小孩子四岁就可以去幼稚园, 雪见家附近有一所小红花幼稚园,雪见夫妇会选在这里定居,有一半的理由是因为靠近学区。
他们结婚时想,他们会有个天使一样的孩子, 穿着幼稚园的可爱兔子校服, 每天蹦蹦跳跳上学欢欢喜喜回家,手背上贴满老师给的小红花。
后来,他们果真有了一个天使一样可爱的女儿。
只是那所幼稚园,雪见夫妇再没有提过。
小红花幼稚园每天都很热闹,有好多不同的小孩被爸爸妈妈牵着手送进画满小动物图案的围墙中。园里的老师会给每一个上学的小朋友发一顶黄色的小帽子, 像一只倒扣的锅盔盖在小萝卜头们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