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的灯光暖融融的,他以前从别人家的窗口瞥见过许多次。不需要在微波炉里加热的食物特别好吃,吃着吃着他的视线就模糊了。

最后他端起那碗咸得要死的味增汤,闭着眼睛一口气灌下去。

放下碗时,头上传来温柔的触感,松阳先生摸着自己的脑袋,温温和和地说:

“哭出来也没关系哦。”

凛太郎有个帅气的名字,老爹以前经常跟他说,要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保护身体不好的妈妈。

后来他没了需要照顾的对象,老爹依然整天把照顾好妈妈挂在嘴边,开始频繁加班到深夜。

他学着独立,学着一个人生活,学会将眼泪一点一点全部憋回去。

疲惫的男人出现在私塾门口时,凛太郎攥着松阳先生的衣角,红着眼眶,特别认真地对他老爹说:

“我要来这里上学。”

私塾里的小朋友很多,他总是留到最晚才被接走的那一个。

其他人被家长拖回家时,他可以待在松阳先生的身边,看他笑着和大家挥手说再见。

在私塾里待的时间多了,凛太郎观察松阳先生的时间也变多了。

他发现松阳先生不论对谁都是笑吟吟的,但只要象征性地轻轻举起拳头,再怎么气焰嚣张的人都会瞬间怂下去,变得安静如鸡。

这里的气焰嚣张,特指经常来私塾窜门的卷毛叔叔。

同样经常来蹭饭蹭酒的,还有黑长直叔叔和矮个子叔叔。

矮个子叔叔前不久登门拜访了一次,第二天松阳先生就请假出远门去了。

在凛太郎的印象中,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松阳先生抛下私塾的事情。以往不论寒冬酷暑,松阳先生总是守着私塾,半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