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入宫面圣一事,被很多人关注。
这透露出一个讯息,皇帝要重新启用旧贵。
当然,知情的人都很清楚,其背后少不了大皇子的推波助澜。
眼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敢轻视嬴川了,也不再认为,他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反而还觉着,他有着常人难有的城府和毅力。
要不然的话,何以忍辱负重多年?
宣政殿内。
嬴楚望着跪倒在眼前的曹参,莞尔笑道:“曹卿入宫,用不了多久,这咸阳内外,将会众说纷纭了。”
身为皇帝,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来世人揣测,进而发生一连窜的反应。
曹参心怀忐忑,当年的事情仍然记忆尤深,面对皇帝,很难保持淡定,“陛下用臣,臣感激不尽,唯有施展浑身解数,保我大秦无恙,以尽臣子本分。”
嬴楚没让他起身,只是听到他说的话后淡淡点了点头,开口道:“如果不是大皇子,朕是不会用你的。既然大皇子说你能够保住咸阳,击退敌军,那么朕便拭目以待。
倘若咸阳失守,致使相邦孤立无援,半壁江山沦陷,那么,你可就是我大秦的罪人了。”
闻声,曹参苦笑作揖道:“臣已至不惑之年,不知还有几年好活,既然领了圣旨,自然要为陛下排忧解难,倘若国都沦陷失守,无需陛下多言,臣自当战死沙场,以谢天下。”
“朕召你来此,是想问问你,关于守住咸阳一事,你有几成把握?若敢欺朕,新账旧仇,朕一并清算!”
嬴楚话音刚落,曹参便深深皱起眉头,直言回应道:“三成!臣只有三成把握!”
“说说看。”
前者问道。
后者继续道:“据臣所知,相邦出征之时,带走了全国所有精锐将士,目前城中士卒,基本没有上过战场,而且大多都是老弱病残,难有战力。
反观敌军,来势汹汹,皆为精锐,想要在此战中占得便宜,唯有一法,死战尔。军民若是一心,或可拖垮敌军亦或等待相邦那边的局势有所明朗。
此次来犯联军,多为赵国将士,自从赵武灵帝胡服骑射之后,赵军便以骑军战力为主,导致他们在攻城战役之上极为被动,如此可增加我军一成胜算;
京城粮草充足,弓弩完备,此可加一成胜算;联军一路打到蕞城,补给路线过长,不宜长期作战,此为一成胜算。”
听到这里,嬴楚露出赞许的目光,“起身吧。”
虽然只有三成但可战!
既有一战之力,那么就没有不战而逃的道理!
“谢陛下。”
曹参缓缓起身。
嬴楚又道:“曹卿虽然未曾参政,可是敌军的情况,却了若指掌,大皇子举荐你挂帅,朕算是放心了。”
“陛下雄才大略、大皇子宅心仁厚,有您二位在,足以保障我大秦国泰民安!”曹参作揖道。
嬴楚摆了摆手,“下去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先将军队集结起来,仔细研究一下接下来的守城战略,对了,也可与大皇子沟通一下。
此次守卫咸阳,朕本想让他挂帅,可惜大皇子还太年轻,难以服众。在此役中,你可多听听大皇子的意见。”
“臣明白了。臣告退,祝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曹参徐徐退出大殿。
他确实是懂了。
难道此次挂帅,实际掌控者,是大皇子?
没准还真是这样。
陛下方才说‘新仇旧怨’,明显是还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情。
这次听从大皇子的意见让我挂帅,其实就是让我为大皇子打个掩护?毕竟,皇帝没有忘记从前的事情,或者是对那场政变仍然还耿耿于怀,这样一来,皇帝肯定不愿我掌握兵权。
大皇子名义上是协助,只怕他才是军队的实际掌控者。
在前往军营的路上,曹参一直在揣摩皇帝的意思,
“听陛下话外之意,似乎大皇子懂得行军作战?要是这样的话,还真得提前跟大皇子好好聊聊。眼下,我也只有倾尽全力,不惜此命的协助大皇子这一条路可走了!”
曹参走了以后,嬴楚向大富开口道:“朕本来是想在今日的朝议上将川儿所写得那些诗词当众念出来,但是被挂帅一事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