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保邢烙!”寒青筠一字一句道,“他潜心修炼,即使被同门欺辱,仍坚守本心。平裕镇平乱、宁州城疫毒、入门试炼监考,他每一次任务都完成得出色,与寻常灵修弟子有何差别。若要说有,也是邢烙比他们更优秀。这样的弟子,我不该保吗?”

钟百川:“当年魔君戾气爆发,大杀灵修,你我的师尊与师叔们皆在此一役中殒没,你都忘了吗?邢烙终有一日,也会与他父亲一样,成为整个凡间的噩梦。”

“噩梦?”寒青筠凄凉地冷笑一声,“若非灵修们咄咄逼人,掳他骨肉,伤他妻子,魔君怎会戾气爆发?这场噩梦根本因灵修而起。”

“青筠!”钟百川愤然一掌拍向桌案,“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好好看看你手中的古籍,穷奇是上古凶兽,自带戾气,他出现在凡间,便是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灾难,即使一时没有行恶,将来也定会祸乱凡间,我们自然该做好防备,尽快除去。”

寒青筠随之一掌,震得案角断裂:“仅凭书中的几句话,凭你们的一番猜测,认定莫须有的未来,再以这根本未发生的罪名,定人善恶,判人生死?这就是灵修们奉行的道?”

“青筠,你……”钟百川被气得急喘,好半晌才略微平息,往案边一坐不说话了。

寒青筠不理会他,兀自翻书。

钟百川看着寒青筠的背影,扶额思虑,终于下定决心般起身,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块香片,悄声放入香炉中:“罢了,你再好好想想吧。”说完便拂袖离去。

没过多久,身后又传来脚步声,寒青筠不耐道:“宗主,你无需再劝,我是不会……”

“不会什么?”

熟悉的嗓音贴在耳边,寒青筠猛地转头:“阿烙,你怎么来了?”

“师尊在哪,我便在哪。”邢烙嘴角勾着一抹笑,却不似往日的温顺,眼角黑色戾气缕缕浮现,带着几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