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烙扭头避开,凶狠地瞪着对方:“你是谁?我师尊呢?”

“寒青筠”挥退一众魔修,不再隐藏,揭下易容皮,正是花若柳,她一改方才的姿态,恭敬一揖:“少主,寒青筠不怀好意,收您入天问宗,只是为了压制您。待您护咒消失,他便会毫不犹豫除掉您。请您千万别再被他蒙蔽了,早日继任魔君之位……。”

“我师尊呢?”邢烙打断她,仍只有这一句。

“少主,您还真是与魔君一般固执,当年他明知君后被扣押,是灵修们设下的陷阱,仍义无反顾……”花若柳取出一面华贵的蓝色宝镜,正是论道大会时失窃的那面,“您不记得这些,是因记忆被寒青筠封印了,您看看这个,定能想起过往。”

花若柳将宝镜递到邢烙面前,邢烙本不想看,但那镜子有一股亲切的熟悉感,让他忍不住打量。

光滑无比的镜面,映照着人影,邢烙在镜中看到了自己。镜中的影像仿佛有魔力般,投入他的瞳仁,钻入他的脑海,冲破那道被合上近百年的闸门,尘封的记忆倾泻而出。

仍是这面镜子,被他年轻的父亲握在手中,兴冲冲地送到母亲面前,母亲笑得温婉动人,对镜梳妆,父亲替她画眉,小小的邢烙便在一旁,拿脂粉往母亲脸上抹,惹来母亲满是宠溺的埋怨。

还是这面镜子,沾满了血,和邢烙的母亲一起,被灵修们如弃敝屣般扔到父亲面前,刀光剑影铺天盖袭来,所有幸福在此终结。

邢烙瞳色缓缓转红,黑色戾气在瞳仁中流转。

“放开我。”这嗓音低沉而冰冷,如刀般凌厉,全然不如对待寒青筠时的温顺。

花如柳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松开弱柳鞭。果然,邢烙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

但他仍是问:“我师尊呢?”

不等花若柳回答,邢烙果决道:“把他带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