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殿中,所有人静默不语,等待寒青筠回应,活傀们撞击铁牢的声音,哐哐响起,仿佛也在催促他。
原著中,这块双兽玉璧,除了让慕容昊天急速成长,以及在最后,助他吸纳了寒青筠神魂,并没有出现其他功用。
不过寒青筠能肯定,它绝不是邪物,只因它来处的缝隙中,透露出的灵气至纯至净,比凡间任何一处钟灵毓秀之地都圣洁。
“有何不敢。”寒青筠坦然道,“不过若此物并非邪物,那方师兄你凭空污蔑本尊,又当如何请罪?”
“青筠,你便将那物交出来,自证清白。”眼看寒青筠与方晓斓的冲突,愈演愈烈,钟百川好言相劝,“你方师兄也是为证你清白,才如此心切的。”
他才没么那么好心。寒青筠如此想着,从乾坤袋中,翻找出双兽玉璧,呈于空中:“诸位可审鉴仔细些,省得方师兄又疑三惑四。”
各峰主皆以为此物大凶,不敢太过靠近,只以灵力拨动玉璧旋转,遥遥观察。
这样当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方晓斓干脆上前,广袖一挥召下玉璧,将灵力注入其中。
各峰主都将脑袋凑了过来,只见灵力在玉璧周围萦绕,不时穿过壁面,探索检查每一寸材质,然而过了好半晌,玉璧都未浮现任何异常。
别说魔气,就连一丝灵气都感受不到——这根本是一块,再寻常不过的凡玉。
方晓斓满脸不可置信。他正是在冰川中,看到了玉璧上的黑色穷奇,才对寒青筠起疑,再加上活傀多发在邢烙周围,他便确信,这些事一定有联系,自认为这番推测毫无漏洞。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玉璧竟是凡物,那寒青筠为何要特意取它,还不让他碰,这完全说不通。
“青筠,你为何对这块凡玉,如此执着?”钟百川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寒青筠找不到有说服力的解释,索性道:“虽是凡玉,但形制难得,我很喜欢。”
“这玉刻的可是凶兽穷奇!”方晓斓大声道。
随着这禁忌般的词出口,殿中众人不约而同,视线扫过邢烙,见他并无任何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寒青筠指向玉璧,毫不示弱:“这玉刻的也是神兽白泽!”
他闲时把从藏书阁带来的书,都翻阅了一遍,显然没有白看。
“方师兄,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何特意进入万里冰川,去取一块玉璧?”寒青筠抢了方晓斓的话,看着他张嘴欲言,又被哽住的模样,心中舒坦不少。
众峰主纷纷点头,等待寒青筠继续解释。
寒青筠镇定自若地编道:“前几日,我在一本古书中读到,万里冰川曾是上古战场。当时有许多遗物留在川中,因此形成了现下冰刃的异像。近日趁着试炼秘境开放,我便想去寻一寻遗物,却没想只找到这一方凡璧。”
“此壁以两仪之形,刻黑白双兽,分明是互根互依、相互制衡之意。”寒青筠陡然提高了话音,“可见凡事有阴阳两面,你们却只认黑,不辨白,未免太过片面。”
他这番说辞不无道理,穷奇是至恶之兽,与至善的白泽一道,便是被制约了,再无法行恶。不过玉璧上的白泽,一点不像在降服穷奇,两只兽看起来十分相亲相爱。
各峰长老们不再质疑,就连方晓斓也无法反驳,将玉璧交给钟百川:“此物虽是凡物,但形制太过不同寻常,照寒师弟所说,还出自上古战场,不能随意对待。宗主,我建议,还是由宗门收管更妥善。”
钟百川收了玉璧:“青筠,你可有异议?”
寒青筠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金手指跑了,倒也不怎么心疼,反正现下看来,这帮人谁都用不了这玉璧,他也不准备回原来的世界,放在钟百川处,又绝不可能让慕容昊天接触到,倒是比他收着更稳妥。
寒青筠:“既是宗主收管,我自然没有异议。”
这桩事了结了,还有另一桩更重要的。寒青筠看向仍站在殿中央,待审的邢烙,从乾坤袋中又取出一物。
“但方师兄污蔑我徒儿邢烙一事,我有异议。”寒青筠将手中的物件掷向空中,是一枚摄景珠,他这一枚精准无比地撞在方晓斓那枚上,把先前的摄景珠撞飞到殿柱上。
寒青筠用了灵力,摄景珠砰然碎裂,方晓斓正要呵斥,却见寒青筠的摄景珠已经开始播放影像。
画面中,万里冰川之上,宋修羽正用本命法器,一剑一剑刺向邢烙,每一招都下了狠手,仿佛要置对方于死地,而邢烙却一味以萦心格挡,并未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