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烙太熟悉这副表情,曾经他与弟子们起冲突,被寒青筠知晓时,他也是用这副表情说:“过来。”
邢烙放开攥着宋修羽领子的手,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寒青筠身前,随后在众目睽睽下,咚一声跪下了。
“阿烙,你……”寒青筠懵了,立时想起原身惩戒邢烙时,便曾这样站在讲坛前,厉声呵斥,让邢烙跪下,以灵力稍稍穿透邢烙护咒,拿戒尺一下一下狠狠抽他的手心。
可他完全不是这个意思,生气是因为在殿外听到弟子们围攻邢烙,拿戒尺也是指向其他弟子,让邢烙过来,更是只想让他离这帮伤害他的人远些。
他跪得那么习惯,寒青筠难以想象,原身到底如此惩戒过他多少次。
“师尊,讲学殿明令禁止斗殴,邢烙把我打成这样,请师尊为我做主!”宋修羽缺了颗门牙,说话漏风,声量却半点没减。
“做主?”竟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寒青筠怒极了,竟冷笑出声,“你要我做主?”
他的笑容如冰峰般,比以往冷脸的寒青筠更骇人,弟子们顿时噤声。
“你说,我该如何做主?”寒青筠拿戒尺指了指宋修羽。
宋修羽以为他真要重罚邢烙,便道:“回禀师尊,按讲学殿规矩,殴打同门,需酌情以戒尺……”
“戒尺施惩?好,我便替你做主。”寒青筠看向邢烙,“阿烙,把手伸出来。”
邢烙毫无怨言地摊开双手。
宋修羽和一众弟子幸灾乐祸地看着,然而下一瞬,他们脸上的笑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