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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梦鹤的话重重的激荡着左丘辞的心,他知道她的纯善,却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她仍这般善待着他,累积多年的愧疚因着这个午后的这番谈话而系数崩塌,左丘辞反握住舒梦鹤的手失声痛哭,除了断断续续的对不起再说不出一个字,舒梦鹤只以为舒简经历了一场生死缓过神后怕了,慈爱的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感叹,“知道错就好了,以后别再这样了,如果失去了你,你让我怎么活下去呢。”

左丘辞想了一夜,他决定接受现在的处境以舒简的身份活下去,为了舒梦鹤,也为了舒简,如果那个孩子不在了,他便替他好好的活一次,左丘辞终于肯开口讲话了,他提出让舒梦鹤联系一下郁啸旸,告诉他说自己有关于左丘辞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说,左丘辞觉得灵魂转换这么不切实际的事如果能对一个人说,那个人只会是郁啸旸,而等郁啸旸来了,他便找个理由让郁啸旸带自己回国内,他不可能留在舒梦鹤身边,和自己的前女友以及前女友的现任丈夫一家生活在一起这么可怕的事儿左丘辞觉得自己做不到,而且相处太久舒梦鹤一定会发现异常,最了解孩子的莫过于母亲,哪怕医生说过他也许会有部分记忆缺失,但性情习惯总归是不一样的。

郁啸旸接到舒梦鹤电话的时候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舒梦鹤找他会是因为遗产继承的事情,没想到舒梦鹤说的居然是舒简有关于左丘辞的事要告诉他,郁啸旸这一个月来一直在忙着为左丘辞善后,现在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也正想去见一下舒梦鹤和舒简,左丘辞生前开玩笑似的立过一份遗嘱,郁啸旸知道遗嘱里左丘辞给贺西留了满满一庄园的玫瑰,但他没想到左丘辞把他真正的遗产一分为二,一半留给舒简母子,另一半竟然是留给了他,郁啸旸拿着遗嘱躲在家里哭了一整夜,左丘辞总是这样猝不及防的去打动他,然后不负责任的拍拍屁股离他而去,郁啸旸对左丘辞既爱且恨,然而这所有情绪都再找不到宣泄口了,郁啸旸这趟来曼彻斯特,是想和舒简母子谈谈,他准备把所有遗产都转交给他们,除了左丘辞这个人,其余身外物于他什么都不是。

郁啸旸根据舒梦鹤给的地址赶到私人医院的时候,左丘辞正站在窗前晒太阳,午后的阳光将他整个人都沐上了一层暖色,郁啸旸打开房门的瞬间,左丘辞恰好转身去看,四目相对,舒简那同左丘辞过于相像的面容让郁啸旸有些恍惚,就好像他穿越漫长时光见到了年少时候的左丘辞。

左丘辞愣愣的望着门口的男人,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有些心疼又有些责备的发问,“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这语气让左丘辞和郁啸旸都愣住了,最后还是郁啸旸先动作起来,他关上病房的门走到舒简面前站定,蹙着眉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左丘辞不敢同他对视,不自在的错开目光发问,“上午我才说要联系你,为什么现在你就出现了。”

郁啸旸将过于凌厉的目光收敛了些,语气冷淡的答话,“舒小姐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既然大家这么熟并且相看两生厌,那咱们长话短说,你爸爸留了一份遗嘱,将遗产的一半分给了我,另一半分给了你和你母亲,我觉得我并不需要你爸爸给我这些东西,所以再办个相关手续,你们可以拿走所有遗产。”

左丘辞不解的看着郁啸旸,“我留、我爸爸留给你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要?”

郁啸旸目露嘲讽,“我为什么要他的东西?”

左丘辞隐隐觉得郁啸旸的态度似乎哪里不对,试探的发问,“你们不是最亲近的人么,他愿意留给你,你为什么会不愿意接受。”

“最亲近的人?”郁啸旸笑了,笑的异常冰冷,“最亲近的人就是明知道我喜欢他还装傻充愣看着我痛苦,最亲近的人就是答应了等我告白却跑去私会他的小情人,偷食不擦干净嘴就算了,还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我要多没有自尊才会像他那个小情人一样巴望着去要他的遗产?”

哪怕是对着左丘辞,郁啸旸也很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左丘辞被顶的缓了半天才理出思路,他惊讶的发问,“你说你喜欢谁?”

郁啸旸嘲讽的看着舒简,“你是听力障碍还是觉得有个男人当你面表白你爸爸让你觉得很新鲜刺激想再看一次?”

左丘辞脑子有些乱,喃喃的解释道,“我……那个我爸爸真的不知道你喜欢他。而且他去见那个你说的小情人,万一是去说清楚的不是去私会的呢,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

郁啸旸冷着脸回话,“他的小情人亲口和我承认左丘辞是太想他专门去同诉衷肠的,这其中能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