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一的钢钎掉在了地上很多次。
整个装甲车库都回荡着钢钎掉在地上的声音。
伍六一残缺不全的手掌,终于抓不起了钢钎。
只能靠在坦克旁边,伍六一说:“班长,我不成了,弄了半天,一节履带,都没有卸下来。”
史今说:“那咱们就回去吧,我认输了,没想到,我带进来的兵,居然这么铁石心肠,就是一头倔驴,就让他在坦克里面过自己的小世界。”
伍六一说:“那咱们回去吧!”
许三多泪流满面的打开舱门说:“我不是铁石心肠,也不是倔驴”。
史今说:“你终于肯出来了”。
许三多跳下坦克拿起钢钎说:“我来掌钎”。
史今抢下许三多手上的钢钎说:“你不是说过掌钎没有意义,抡锤才有意义吗,你来抡锤,我来掌钎”。
伍六一说:“拉倒吧!班长,你忘了他第一次抡锤,就把你砸倒在地上,你半个月之后就要参加护航,可不能伤着。”
史今说:“许三多,你自己也说过,有意义就是好好活,好好活着,做有意义的事,来抡锤。”
史今就像在钢七连一样,蹲在地上扶着钢钎,看着呆呆的许三多。
史今吼道:“愣着干什么?,许三多,听命令,抡锤。”
许三多机械的走过去把锤子拿在手上,高高的举起来。
这次他不用再比比划划,一锤子砸了下去。
突然在半空中停了手。
那个锤子,就悬停在史今的脑袋。
许三多扔掉铁锤,嚎嚎大哭。
史今说:“咱们已经很久都没见了,有什么委屈,就跟班长说,是不是叶飞欺负你了”。
叶飞在装甲车库门外靠着,里面说话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史今问许三多的话,愣了一下,貌似自己好像在a大队欺负过许三多几次。
莫非许三多一直记在心里,最后委屈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就过不了这个坎。
许三多摇摇头说:“没有,他对我很好,是我不好。”
史今擦掉许三多的眼泪说:“那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你都30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许三多说:“班长,你说过,我每哭一次,就等同于放弃一次,放弃十次以上,就不能好好做人,放弃三次以上,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兵,我哭了比三次还多,我不是一个好兵,我辜负了你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