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润灵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口称抱歉,说:“蔡老师,您的案子我只能给你做到这个地步了,那些钱……我们证据不足,是要不回来了……”
蔡姓男子却展颜笑道:“你不用跟我抱歉,我这次才是多亏了你,我是个会计,搞财务工作的,最重要的是名誉保住了,至于那点黑心钱,我本来就不想挣。”
他长叹一口气,可能是忧愁也可能是解脱,“离开学校我才发现,当好一名会计不仅需要过硬的专业知识,就是这抵挡诱惑的能力,也需要过关呐。”
杨润灵想起眼前的这名男子这些日子的遭遇:在金钱的威胁和强权的威逼下坚持不做假账,可惜他可以独善其身,却不能阻止别人作恶,可事发之后又遭陷害,当真是惊险至极。
一个会计一旦被戴上了‘做假账’的帽子,基本也就宣告你的职业生涯可以结束了。
这大过年的,一个壮年成功的男人,硬生生的被生活搞成了胡子拉碴的大叔。
所谓人心险恶,莫过如此。
杨润灵自己也觉得这些日子如坐过山车一般,她很庆幸自己替这个本科时认识的老师保住了最重要的名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问:“那蔡老师,你往后有什么打算,要回学校吗?”
男子摆了一下手,说:“我离开学校两年了,你不用再叫我蔡老师了,搞的我年纪多大似的,就叫我蔡照溪吧,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
他当年上课时就是这样,或许是与学生年纪相仿,总是刻意的消除老师与学生的身份差距,再加上长的有男人味儿,所以才一直深受女学生喜爱吧。
蔡照溪老师结婚的时候,杨润灵可是看到过女孩子哭的。
她在社会工作日久,也渐渐抛却了学生心态,所以同意了蔡照溪的要求,“那蔡照溪先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嘛?”
“找工作呗,等这个风头小一点,我就去找工作,我会计的能力和名誉都还在,找一份过得去的工作应该还可以。”
等一阵?杨润灵在心中沉吟。
“蔡太太,快要临产了吧?”
蔡照溪锁眉更深,点头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