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韩氏正在听心腹婆子禀告消息。
婆子眉飞色舞道:“夫人你是没瞧见,桃华苑那位今儿早上脸都快气绿了!”
桃华苑正是苏姨娘的住处。因苏姨娘名字中带有一个“桃”字,这才由侯爷亲自提笔,给她住的院子起了这么个名。
韩氏笑道:“她还真以为本夫人会将手里的权力让些给她。简直是蠢的可怜!”
婆子有心顺着主子的话拍马屁,很是同仇敌忾道:“就是,苏姨娘以为侯爷现在宠爱,就想分夫人的掌家权了。呸!她哪里配。”
婆子拔高了语调,讥讽道:“她也不想想,凭她那母鸡不下蛋的肚子,能在府中猖狂几日。。”
韩氏听得身心舒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此时,小丫鬟闯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夫人,侯爷往咱们这边来了。眼瞧着就快进院子了。”
韩氏立刻嘱咐那婆子:“你从后头小门速速离去。”
婆子赶紧告退,轻车熟路地从窄窄的小门离去。
韩氏立刻躺上床,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外头传来沉重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小丫鬟的请安声响起:“侯爷。”
沈巍压根没理会那小丫鬟,带着怒气,大步踏进了屋内。
“本侯又事要问你!”沈巍一边绕过楠木浮雕折屏,一边怒气难掩地说道。
韩氏用虚弱的嗓音回:“侯爷怎么来了。”随后假装不适地咳嗽了几声,整个人就像是生了重病一样。
沈巍满腔怒火,见韩氏此时还斜躺在床上,不满的道: “你是怎么搞得,青禾的及笄礼非常重要,关乎咱们侯府的前途,你怎么一点儿也不上心?”
韩氏没吭声,咳嗽了两嗓子后,才委屈地说道:“侯爷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妾身只是身子不爽利,所以让苏姨娘多忙一些,怎么是苏姨娘没办好事情么。”
如果没有沈青禾之前去书房的对话,沈巍说不定就会信了韩氏的话,此时却更加确认韩氏的懈怠,心中更加不满,怒气难掩道:“你借口生病故意不作为,居然还敢将罪名安在苏式的头上!”
韩氏顿时心中一凉,只觉得沈巍居然偏心至此,旋即声泪俱下地哭诉道:“侯爷!妾身冤枉呐!”
韩氏抬眼,眼眶蓄着泪道:“侯爷您也瞧见了,妾身这病实在来的不是时候。就是想亲力亲为,给大小姐操持及笄礼,也是有心无力。”韩氏帕子捂住唇,又垂首咳嗽了声。
“苏姨娘伺候侯爷您也有些年份了,妾身信得过她的为人,觉得她性子温婉、又心细如丝。这才将事全部托给了她去办。”
韩氏违心地夸着苏姨娘,继续道,“妾身只顾着养病,外头事一概不知。侯爷您却说妾身没有好好操办大小姐的及笄礼。妾身这心里实在是委屈。”
沈巍虽然不大喜欢过问后宅的事,但不代表他没脑子。韩氏是他的正房,又生下一子两女,在府中地位稳固,又执掌中馈多年,下人们早就被治得服服帖帖。
今儿这么多下人不长眼去书房请示琐事,若说这里头没有韩氏的授意在,沈巍自己都觉得不大可信。想到这儿,他看向韩氏的眼神复杂了些。
这边,韩氏有些慌了。夫妻多年,韩氏如何看不出侯爷眼中的怀疑。再加上侯爷一直沉默着不说话,韩氏不免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