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葛垣凛一乘车从皇宫中缓缓归来时,前头的车夫忽然猛一扯缰绳,用一种见到了恶鬼的战栗声音说:“凛、凛一大人。”
“怎么了?”葛垣凛一皱眉问。
那车夫也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武士,怎会如此惊慌?
“凉介大人他、他正在您的府门前跳舞……”
葛垣凛一懒懒支着头的手肘倏地一垮。
用桧扇挑起车帘后,他一眼望去——
“噗嗤……”葛垣凛一忍不住一声笑出。
府门前,一人一鬼动作相同地跳着动作怪异的奇怪舞蹈,府门的缝隙里,是式神们挤在一起的闪亮大眼,而墙头上更是扒着好几个看热闹的女鬼。
他以扇覆唇,掩住一连串逸出的笑声,想不到她竟然将那符咒用在这一处。
“凛一大人,凉介大人这是中了邪?”无法看见鬼魂的车夫揉了揉瞪得大大的眼。
“是中了邪……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葛垣凛一拢起扇,笑意吟吟下了车,往前方走去——
那一边。
葛垣凉介已经面沉如水,正跟着宋琅背过双手做兔子蹦跳状时,一个风吹雪般轻而凉的声音悠悠传来:“呵,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呢,这么多年都没发现我的弟弟凉介在舞乐之上如此天赋异禀。”
见到葛垣凛一回来,门缝里的式神和墙头上的女鬼纷纷缩了回去,宋琅停下动作,回身笑道:“凛一,你回来了。”
葛垣凉介脸色更冷沉了几分,看也不看他。
葛垣凛一也不在意,他眼中浮出些许趣味,含笑瞟过来:“宋琅,你这舞甚是奇特,可有名字?”
“兔子舞。”宋琅巧笑嫣然。
“兔子舞吗?果然舞姿奇特。”葛垣凛一抚扇笑道、
葛垣凉介眉心一抽,终于抬眼:“放开我。”
“可以呀。”
听见宋琅爽快的回答,葛垣凉介淡淡瞥她一眼,却见宋琅走上前来,纤细的手直接摸入他的袖间:“不过要先取走你身上的符咒,以防你对我不利。”
“你……”葛垣凉介陡然一惊,正想喝止她的轻浮举动,微冷的指尖已轻掠过他的手腕,带着女子肌肤特有的细腻与饱满,若触似离。
他眉宇间微微一冷,又一热,却是蹙着眉不再说话。
宋琅在他袖中摸出了数张符咒后,厚颜无耻地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看得一旁的葛垣凛一哑然失笑,然后才伸手撕下他肩上的符咒。
符咒一离身,葛垣凉介霍然后退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你的符咒我收下了,就当是我以后教你武术的报酬吧。”宋琅眨了眨眼,笑得亲切。
葛垣凉介抬起眼,抿了抿唇,冷淡道:“不需要。”
宋琅勾唇一笑:“真的不要吗?”
说着,她脚尖微勾将地上的长刀挑起,右手斜向上迎上,手腕一倾一抖顺势就挽出几式凌厉的刀法。
葛垣凉介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