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真回头一看果然是燕阮,他心里有气也不想跟燕阮辩解,只看了一眼又扭回头来,继续冲陵游喷洒毒液:“从小到大你就是这个德行!什么事都喜欢主动往自己身上揽,小时候替我扛着叔父的打骂,大了想替我背着那些武林中人的刁难,怎么,如今单子更肥,竟还想把这么大的事也担下来?还打算不告诉我,是不是?”
陵游嘴巴动了动,终于低声说:“盟主,这事说来都是因我而起,属下……我当然不能连累大家。”
“呸!”容真真啐了一口在地上,狠狠的骂道:“怎么就因你而起!?是贺憬微那孙子不是个玩意儿,跟你有什么关系?那瞎了眼的东西想动我兄弟,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货色,他配吗?”
陵游见他为了自己痛骂贺憬微,那可是当朝皇上,心下有些感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无论如何,贺憬微既然想要我,我去就是了,左右也不过就几年,说不定过两年他腻了就能把我放出去,属下也还是一样能追随盟主。”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容真真气他天真,“贺憬微那是什么人?他要不是铁了心的要你,能跟我闹这么大阵仗?他那个架势可不像是只区区几年的意思,我瞧着那王八蛋是来真的,万一他真的关你几十年呢?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跟坐牢似的永无自由?”
陵游有些茫然,他不觉得贺憬微对自己的兴致能保持那么久,在他看来自己跟他之间连感情都谈不上,怎么可能不会腻呢?
“不会的,贺憬微最多就是看上、看上属下的脸罢了。”
燕阮在一边没忍住轻笑出声,月光下他一袭红衣面容妖冶柔美,比那狐仙都不差分毫了,他启唇调笑着说:“你的脸?你莫非是什么倾城之色吗?贺憬微那人要是真图你的容貌,那他的口味可真独特。”
陵游面上发红,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有些孟浪,只得羞窘的不再说话。
“你看我们家阿阮都看得出来那狗皇帝不是看上你的脸,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可你一定有特别吸引他的地方,不然那家伙不会这么干。”容真真咬牙切齿的说,“总之我不准你擅自行动,大不了我就跟他耗着。”
陵游知道容真真也就是说气话,武林盟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要他处理,真要耗起来他们说吃亏的,自古以来有谁能跟皇权抗衡呢?不过都是蚍蜉撼大树。
“盟主,属下一定要去见贺憬微,这件事总归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也该由我自己去解决。”陵游抬起头来目光直视容真真,他很少会这样硬违拗容真真说的话,通常都是他说什么自己听什么,可唯独这次他不想退缩。
容真真也了解他的脾性,同样打定主意不让他出这个门,两人就这么在庭院中僵持下来,谁也不肯让谁。
燕阮等了一会儿发现这两人都没有服软的意思,他不耐烦的开口说:“容真真你是不是有病?你兄弟自己都说了要亲自去处理这事,你非要阻拦他,但当他事三岁孩童吗?”
容真真冷声说:“我说不允许就不许!白清鸿如果遇到这样的事,难道你也会眼巴巴的看着他自投罗网吗?”
“不然呢?”燕阮轻哼,“他那么大个人了这点事要还弄不好,我要他这个左护法干什么?”
“那不一样。”容真真头疼,“我们家阿陵是个老实人,他真要落到贺憬微手里,能被那狼狗吃得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