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野却好像觉察不到疼,脸色寻常地拾走了碎瓷片,收拾干净了溅出一地的咖啡,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冷水闸,去冲被烫伤了的手背。
周齐不想洗澡。不洗澡难受,洗澡更难受,特别麻烦,弄不干净。
所以草草冲了冲,周齐就出来了。
咎由自取,从男友发展成小白脸,周齐估计他今天早上吃饭得自给自足了,就进了厨房。
他进去的时候,傅野正在洗手。
周齐从冰箱里取了盒牛奶,随意瞥了他一眼。
“操。”
周齐一下子按住了傅野的手,难以置信地问“你别碰你傻逼吗,手这样了你在这里洗手”
周齐不敢碰,关了水,捏着傅野手腕,轻得不能再轻。“怎么回事啊”
傅野皱了皱眉,把手抽回去了,冷淡道“烫到了。我去处理一下。”
周齐跟屁虫似的跟了过去,认真地旁观傅野给自己抹药。
“怎么烫的”
没人回答。
“你吃早饭了吗”
没人回答。
“烫伤不是用冷水冲吗,你刚才为什么在那儿洗手啊”
没人回答。
周齐叹了口气。“疼吗”
傅野终于抬眼看了眼他“这件事不用你关心。”
“我去给你做早饭”
傅野“你不去上班了吗”
“工伤劳损,去不了了。”周齐挪了挪屁股,想了会儿,“另外,跟你商量个事。”
傅野不理他。
周齐就继续说“既然咱俩都已经发展成上下级关系了,那我在你这工作,考不考虑给我入个五险一金啊”
傅野“”
周齐慢腾腾地说“万一哪天我出了什么事,也有个保障。”
傅野似乎是笑了下,问“你会出什么事”
周齐“胯关节脱臼”
傅野“”
周齐又说“还有,我想了想,一个星期来上四天班,我搬家搬太远太麻烦了。”
傅野“所以”
周齐“所以我可以搬到你隔壁吗这样以后咱俩晚上连麦双排也很方便。”
傅野把药水放回了药箱,又拿了另一瓶出来,语气冷静“随你便。”
周齐坐那儿,瞧了他好一会儿,捏了捏傅野的脸“老板,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