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野拉住了他。
周齐扭头:“?”
傅野语气矜持地问:“可以坐过来吗?”
周齐看了眼他开好的机子,想了一会儿,去哼哧哼哧地把另一台电竞椅抬了过来,拉近到傅野身边,跟傅野排排坐好。
傅野捏了捏周齐的手,说:“坐过来。”
周齐:“?”
傅野手指动了动,一本正经道:“坐我腿上可以吗?”
周齐:“……”
周齐不太喜欢坐别人腿上。
一个是因为他是个男的,另一个是因为很痒,特别痒。周齐撑不住别人,哪怕是傅野,碰他穿衣服不露在外面的地儿。
于是周齐把屁股挪到了傅野腿上。
他坐了一半,傅野按着他腰,把他拉到最里面去了。隔着布料,脊背贴着胸腹。腰上错着傅野的手,脚后跟悬地。
很没有成年男人尊严的一个姿势。
周齐难得地有一丝不自在,又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屁股,前抻着腰,点开了总决赛直播。
他矮了矮腰,不自然地问:“你抱着我,我不挡着你看屏幕了吗?”
“没。”傅野亲了亲他颈窝。
很熟悉的感觉。
好像周齐做过一件类似的事。可他记不起来了。
是什么呢?
记不起来了。好像只要去多想,头脑就一片茫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可那些事沉甸甸的积压着,让人喘不上气。傅野根本不记得自己缺失过什么记忆,却仿佛有一个人一直在黑暗中说——
不可以忘。
忘了就一直是你一个人了。
在谵妄中等一辈子。但这次等不到什么了。
头慢慢疼起来。
疼,温水般扩散。让人眼前皆白。好像忘了他在哪,也忘了他在做什么。
手不自觉地又开始发抖。
直到有人捏紧了他的手,去亲吻他的眼睛,小声地问:“小明,你睡着了吗?”
傅野猛地一恍,睁开了眼。
大脑还是空的。只有视觉神经反馈在大脑中的眼前的景象。
青年的面容,清晰而深刻,眼尾总带着抹没睡醒似的薄红,用指腹摩挲过他眼睑下,把那点儿湿润舔了进去,笑起来,犬牙白而尖利:“做噩梦吓哭了?厉害啊弟弟。”
傅野盯着他,喉结微动。
青年还在兀自说:“要江正鸣知道你看他比赛能看睡着了,他估计会特高兴。你刚才梦见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