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安抚使奉命督查赈灾情况,这边潮州安抚使也快马加鞭赶到了潮州,带来了景文帝对齐、晋两位亲王的嘉奖。
齐王时常能收到从长安寄来的家信,驿馆的差役每隔十日来送一次,搞得齐王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每次拿信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把差役叫到一边去嘱咐两句。
三月,太子以雷霆手段从各地的富商豪绅和贪官污吏中收缴了五万两银子,极大的解了黄河一带的燃眉之急。
与此同时,太子妃在东宫中举办花宴,从东宫的库房中主动献出了一千两银子,与前来参加宴会的贵女们共同筹措,计五千两白银,一同上缴到了国库中。
景文帝龙心大悦,不光嘉奖了太子,更对太子妃赞不绝口,太子妃的父亲更从六品的大理寺丞一跃荣升为正四品的中书侍郎。
转眼就到了五月。
进了初夏,灾情纾解了大半,赈灾银往下一拨,各州有安抚使监督着,流民也皆安置妥当,接到朝廷的命令后,徐述与齐王便收拾包袱准备走人。
出了潮州后,一行人且行且赶,也就半个月的光景,就到了距离长安不远的雍州地界。
可惜近些时日因黄河改道,去路被拦,众人只得重新换了条路线,没能够在太阳落山前进城。
是夜,月明星稀。
徐述负手在山涧间立着,夜风吹的他衣袂飘飘,青衫萧肃,仿若山间仙人般。
“在看什么?”
少顷,齐王走了过来,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齐王今年十九,比徐述还要小三岁,性格爽朗,两人在潮州一同共事了三个月,倒是亲近了不少。
说话间,脚边的碎石哗啦啦的往山崖下掉,齐王大着胆子往下看了一看,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掉下去可真是粉身碎骨了。”
“那便离远些。”
“二哥,我瞅着你这些时日心情不好,咱俩既是兄弟,你和自个儿兄弟抱怨两句也没人嘲笑你。”
一副八卦的模样。
徐述撩了撩眼皮,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开。
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皱眉道:“你身上一股什么味儿?”
齐王笑道:“刚刚有人猎了只兔子,我叫伙夫给剥皮烤了,你要不要去尝尝?”
徐述摇摇头,“我不饿,没有胃口。”
齐王嘟哝道:“拢共就一只兔子,不吃白不吃啊。”
徐述实在没心情吃,点了点头,就走到一边远离人群的树下煮茶吃。
齐王一个人吃完了一整只兔子,又喝了兔肉熬的汤,酒足饭饱,擦擦嘴巴又跑到徐述身边来,腆着脸问:“二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看今夜这里只有咱们俩,你和我说说呗?”
徐述低着头舀出茶汤的浮沫,并未抬头看他,“你想问什么?”
话音刚落,腰间一松,就被齐王抽走了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