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走后,沈曦忙提着裙子出门去找沈明琰。
沈明琰却走的连个人影都没了。
沈曦不放心,生怕两人再碰上,出去转了一圈,没见到人,又在门口蹲了半个时辰,才见到大哥沈明琰抓着一把剑回来。
沈曦直勾勾的看着沈明琰腰间的那把短剑,不悦道:“大哥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沈明琰不置可否,径直往书房走,“我还有事,不和你闲聊。”
“大哥!”沈曦气急败坏,追着问沈明琰,“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你不会是去……”
“去杀你的情郎?”沈明琰接上她的话。
沈曦小脸儿涨的通红。
她就知道,她这个大哥正事不干,专盯着她的敬之挑刺!
“你,你——沈明琰,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我可是你亲妹妹,你做事忒的不地道!”
“看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你找外祖母给你定下亲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来知会我这个亲大哥一声?”
“告诉你,你和爹能同意吗!”沈曦嘟囔道。
真是个傻妹子。
沈明琰冷哼道:“没杀他,顶多算是为难了两句,不管他有什么理由,若日后再敢在婚前来找你,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你敢!”
沈曦对着沈明琰的后背哇哇大叫。
沈明琰却是理也不理,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在婚事定下,婚期将近,沈曦倒也不怕她大哥和父亲出什么幺蛾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就这般在房中足不出户,学着绣了七八天的香囊和小绷。
这日,距离她大婚还有一日时,小鹂忽匆匆来报,说是沈曦的堂姐,沈家二小姐沈凝霜回长安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沈曦喜不自胜。
沈凝霜的父亲,也就是沈曦的二叔,在沈凝霜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沈凝霜自小和她的母亲曾氏相依为命,沈家一直未分家,母子两人便住在秦国公府的西院,也因此沈凝霜虽年长沈曦四岁,却与她关系极好。
五年前沈凝霜出嫁之时,沈曦还追着马车哭了好久,这些年沈凝霜也时常会给她来信报平安,在信中,沈凝霜说她与夫君夫妻恩爱,还令沈曦艳羡了好一阵子,没想到这次一别五年,她竟然回来了。
只是为何来之前没有丝毫的消息?
小鹂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二姑娘的夫君一年前过世了,幸亏二姑娘的婆母是个心慈的,让二姑娘守了一年孝便主动和离,放了二姑娘回家,还赠了不少家产,之前二姑娘听说姑娘你要成婚了,怕冲撞了喜事,这才一直没说。”
大周风气开放,寡妇再嫁只守五个月小功服算稀松平常,沈凝霜能守一年齐衰已是对夫家仁至义尽了,也怪不得那婆母能主动和离将送人回来。
“二姐夫怎么就……突然过世了?”沈曦喃喃道。
她记得二堂姐订的是娃娃亲,还是二叔活着的时候定下的,男方是苏州太守的嫡长子孙榕,听说也是自小饱读诗书,文武双全的一个人。
小鹂叹道:“听说是得了痨病,走的急,唉,咱们二姑娘也真真是可怜……”
沈曦苍白着脸,若有所思。
而那厢,沈凝霜正风尘仆仆的坐在东院正房的暖阁中。
曾氏抱着女儿已是哭了好一会儿,薛氏也是一脸同情,握着她的手道:“好侄女,能回来就好,咱们还年轻,又漂亮,往后可不愁嫁。”
自从临安长公主的女儿常柔县主去世后,秦国公府的中馈基本就是由薛氏打理,沈凝霜虽有些看不上薛氏的身份,却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她寒暄。
毕竟她的大伯沈元仲对这女人可是好的紧。
几人正说着,就见门口匆匆走进来一个容色艳丽的豆蔻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