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番外4(吾所悦者,唯卿一人)

重生之贵妇 笑佳人 3604 字 10个月前

温如月万万没有想到,表哥宁可在饭点赶走她也要与姑母商量的事,竟然是她的婚事,而且还是要将她嫁给一个出身平平的卫所小兵!

别说她现在住在燕王府,与燕王是亲戚,就算她还留在温家,她的父亲也做了京官了,她也不至于嫁给一个小兵吧?

温如月与姑母哭了一场,可她知道,姑母性子软,全都听表哥的!

所以,翌日傍晚,温如月就来了澄心堂。

魏曕神色如常地来见表妹,而他如常的神色,便是清冷一片。

温如月咬了咬唇,表哥这性子,怕是没有姑娘会喜欢,可表哥长得俊美,又是皇孙贵胄,如果能嫁给表哥,将来她就可以做郡王妃了,在燕地吃香喝辣受百姓羡慕。

温如月想嫁给表哥,两人是表兄妹,亲上加亲不是很正常吗?

“安顺儿,你先出去吧。”温如月瞥眼站在表哥身边的安顺儿,不太高兴地道。

安顺儿看向主子。

魏曕点点头。

安顺儿就退下了,堂屋的门大开,夕阳洒了满院。

见温如月只是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魏曕道:“表妹有话不妨直说。”

温如月咬咬唇,攥着帕子道:“我才十四,表哥怎么就想到要我嫁人了?”

魏曕道:“等父王回来,很快也就过年了,十五出嫁刚刚好。”

温如月急了:“可我不喜欢表哥挑的那人!”

魏曕皱眉,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温如月就又不说话了,瞥他一眼,面上露出羞红来。

如果魏曕只是十九岁的魏曕,一个从未体会过儿女情长的孤僻皇孙,他或许还看不出温如月的心思,可他是从景和二年回来的,他有过一个对他情意绵绵的妻子,一个也曾这般脸颊红透欲语还休地凝望他的妻子。

所以,表妹竟然喜欢他?

念头一起,魏曕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终于知道,为何上辈子他与殷蕙定亲不久,表妹就去京城投奔舅父了,原来是表妹发现嫁他无望。

既然表妹对他有情,后来绍兴重逢,表妹口口声声要给他做妾,说什么不图宠爱,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再有,殷蕙为何会误会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好表妹,肯定也是二嫂、二妹看出了表妹的心思,故意在殷蕙面前搬弄过口舌。

最可笑的还是他,亲手将表妹带回王府,还想着让表妹给殷蕙作伴,可这样的表妹,怪不得殷蕙会说她宁可养只乌龟。

“既然表妹不满意我为你挑选的人,那表妹回去收拾收拾行囊,过几日我便送你去京城,让舅父替你挑选良婿。”

魏曕面无表情地道。

温如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魏曕径直叫安顺儿进来,送客。

如果说温如月昨晚饭点被撵只是一场尴尬,现在亲耳听表哥说要送她去京城,温如月便觉得无地自容,她暗示地那么明显,表哥不喜欢她也就罢了,竟然都不允许她再继续留在燕王府!

回到姑母这里,温如月狠狠地哭了一场,温夫人安慰不好,只好跑来问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曕冷声道:“您深居王府,无法为表妹选婿,我选的她又看不上,与其继续耽误表妹,不如让舅父替她做主。”

温夫人把侄女当女儿看,很舍不得,再说了,哥哥娶了续弦,谁知道那续弦的嫂子会如何对待侄女?

温夫人犹豫再犹豫,试着道:“那,我请王爷替如月物色一个?”

魏曕不怪母亲心疼表妹,这么多年,他很少去陪母亲,都是表妹在母亲身边尽孝。

魏曕心平气和地给母亲讲道理:“父王公务繁忙,他愿意接表妹进府已经是怜惜您了,哪还有闲暇替表妹选婿?”

温夫人低下头,一副又不敢烦扰燕王又不忍与侄女分别的样子。

魏曕见了,只好说出真相:“表妹真正想嫁的是我,可我对她无意,不可能娶她,送她走,也是让她死心。”

温夫人震惊道:“她,她亲口跟你说的?”

魏曕看眼母亲,道:“是。”

温夫人彻底明白了,换成她喜欢一个人,却被对方冷冷拒绝,她也要大哭一场的。

表兄妹俩都僵成这样了,侄女继续留在王府,以后见了表哥,如何抬得起头?真的不如去京城。

温夫人叹口气,回去安慰侄女。

不用别人劝,温如月已经萌生了去意,嫁不得表哥,燕王就算肯替她选夫大概也不会挑什么名门子弟,与其继续在燕王府蹉跎岁月,不如去京城。金陵那地方,那么多名门世家,以她的容貌,就不信嫁不得高门!

想到做到,温如月只说做梦梦见父亲病了,心中焦急,然后就在温夫人的陪伴下给徐王妃磕头谢恩,随即乘车离去。

魏曕派了澄心堂的一个小太监去送表妹,他还给舅父写了一封信,嘱咐舅父不要与金陵世家、勋贵子弟结亲。

到底表兄妹一场,魏曕不想温如月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嫁给薛焕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但这封信,也是他能为温如月做的最后一步,如果温如月非要嫁薛焕,如果舅父不听他的,魏曕也没有办法。

温如月离开平城时,已经是十月了,北风呼啸,冷得人不想出门。

转眼到了黄昏,汪平在殷家附近盯了一天,确定二小姐不会再出门了,只好回了燕王府,向三爷复命。

魏曕让汪平退下,一个人在堂屋坐了片刻,魏曕去了书房。

翌日清晨,魏曕将一个画匣交给汪平,嘱咐道:“你亲手送到二小姐手上,不得假托旁人。”

汪平郑重应下,凭借腰牌离开燕王府,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殷宅。

汪平才十二三岁,容貌清秀,唇红齿白的,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个仪表堂堂的少年郎,倒看不出他是个太监。

所以汪平来殷宅这边叩门,周围的街坊也见怪不怪,没有过多留意。

门房看见汪平手里的燕王府腰牌,不敢不让人进,赶紧把德叔请了过来。

殷墉出门了,德叔也不敢做殷蕙的主,让小丫鬟去禀报二小姐。

殷蕙知道汪平,是魏曕身边第二得用的太监,在澄心堂的地位仅次于长风、安顺儿。

但她不想再与魏曕有任何牵扯,所以只让小丫鬟回了两个字:不见。

小丫鬟跑回前面回话,汪平一听,眼睛一转,抱着画匣子在门厅跪下了,对德叔道:“二小姐不见我,我便在此长跪不起。”

再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三爷多看重这位二小姐了,平时三爷多守规矩啊,一年到头也不会叫他们离开王府去跑腿做什么,可自从王爷做了月老,姻缘的红线差点将三爷与二小姐绑在一起,三爷就天天派他出门盯着二小姐的动向,想得跟着了魔似的。

这匣子里面装着的肯定是三爷讨好二小姐的礼物,说不定二小姐见了就心软了,所以,他必须办好这次的差事!

德叔又不好将汪平丢出殷家大门,劝说不动,德叔只好亲自来了蕙香居。

“他还没走?”殷蕙意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