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考不过。”宗祁答得很坦荡,丝毫不因自己考不过武举而觉得羞愧,“都是久练武艺之人,我自然不如。且兵法谋略之道,我也不如一直学的人懂得多。”
顾太后沉吟片刻,没再多说,转而问道:“你也年纪不小了,蛮蛮那丫头今年都要十六了,你打算如何?要不要我去帮你跟苏卓序说说。”
听到她问起这个,宗祁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只是苏卓序那边
他握着茶盏,想了想,含糊道:“应当不用,了罢。”若是他这次能考,那这事便成了大半。
只不过不知道他考以后苏卓序会不会乐意,想了想,他还是对顾太后笑道:“若我处理不了,还得请祖母帮忙才是。”
顾太后放下银匙,摇了摇头,“我现在帮你跟他说不就完了,非得弄这么麻烦。我听说你最近经常去魏国公府,跟他可混熟了?”
“还行吧。”宗祁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苏相公偶尔也会邀请我过去坐一坐。”
只要他想,确实能让大部分长辈喜欢,顾太后看了他一会,终是点头应下了。
宗祁从庆寿宫出来后,本打算直接去往魏国公府,却在横街时转了个弯,往回颍川王府的方向而去。
“郎君。”李将一份书呈上,“又有了新的证据。”
宗祁打开后,粗略翻了一遍,是赵王同赵王妃一齐在赵地大量置地的证据。但却是强占民田得来的,民田被占以后,百姓只能沦为赵王的佃农。
“知道了。”他将东西折叠以后,又重新收进了柜子里,开始在心思索着究竟什么时候放出去比较稳妥。
但起码不是现在,他婚事在即,这俩人都不能出事。
宗祁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重新将这些东西都整理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后,方才罢手。
或许婚事也得一点了,他感觉自己有些等不及,若是能今年娶蛮蛮,那便是再好不过的。
打定主意,宗祁也没叫人进来,自己提笔研墨,给苏移光去了一封信。
苏移光原在屋里打络子,她新学了几个样式,正乐此不彼的玩着,等玩了一会,起身去窗台浇花时,忽见一封信笺放在上面。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宗祁的。
“桑其,刚才有人来过吗?”她出去扬声唤婢女,皱着眉头问。
桑其摇头,“没有人来过咱们院子呀。”
苏移光顿了一会,突然觉得自己院子的防守实在是松懈,宗祁这来来去去的,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好几次了,根本就没人发现过他。
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行了,以后派人在周围都留意留意,我总感觉有人来咱们这。”她说得很隐晦,没直接说自己看到过人,只说自己感觉有人来过。
桑其听得有些迷糊,但还是猛点头,“好,我这就去跟小金她们几个说,平日里别老待在屋子里,多出院子转转看。”
苏移光赞许的看着她,“合该如此。”她就不信,院子里这么多人,还能让宗祁再来。
等她回去拆开信,只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来。
尽是些怪怪的话,还有一首情诗,让人读起来都觉得牙酸的那种。她嫌弃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宗祁这段时日都干了些什么。
亏他还在信写,他不擅诗,所以省试最后一道的诗,恐怕答得不太好。看他天天作诗这激情,哪里像是个不擅诗的。
看了几眼后,她便将东西收了起来,再看下去她怕伤眼睛。
这诗若是单独拎出来看,她倒还有点闲心欣赏,可一想到是那人专门写给她的,便浑身不适了起来。
看别人的和看自己的,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她胡思乱想了一通,恰逢正院那边喊她过去用饭,便暂且搁置下此事。
“今日宋家来了人,说九丫头想要回来待产。”顾充坐在上首,正在逗弄阿狐,看她进来,便顺嘴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