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棋垂下眼看了看手,才继续说:“而且罗先生也知道,苏家文心里有别人,上起来就没想象中那么值钱了。”
他话音还未落,罗聿终于是忍不下去了,猛的站了起来,掏枪隔空指着他的额头,面无表情地问他:“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姜棋举起了手做投降的姿态,一言不发,从容不迫地看着罗聿。
罗聿死死盯着他,食指几乎要扣动扳机,却在最后关头,还是把枪放到了桌上。
罗聿最后花了和姜棋买苏家文时转给他那块地等值十倍的现金,重新把苏家文买了回来。
姜棋说怕他见到苏家文现在的样子就杀人,要让苏家文再在他家呆两天,养一养干净。
罗聿原本又快掏枪了,脸色变来变去,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还是同意了。他预付了30定金,和姜棋约好了接苏家文的时间,便起身要走。
“罗先生,”姜棋忽然叫住了罗聿,罗聿回头看他。
姜棋礼貌地对他笑了笑,朝他一拱手:“甘拜下风。”
过了两天,罗聿去接苏家文回家。
他一大早到姜棋家接人,没有带随从和保镖,开了台大车,停在姜棋家铁门边,下车按了按门铃。
苏家文是一个人出来,什么也没拿,冷冷清清地从里面走出来。
他表情有些呆,看见罗聿竟然瑟缩了一下,也没有笑。他眼睛里的火和天真已经熄灭了,不再喜欢罗聿,也不喜欢别人。
“罗……”苏家文声音有些哑,轻极了,他走近了,隔着铁门看罗聿,铁门“咯哒”一声开了,苏家文就在他眼前。
天色阴霾得很,气温不低,气压却很低,让人走在路上都像被捞上岸的鱼似的,张了嘴深呼吸都喘不过气。
罗聿因低气压缺氧,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感到痛苦难当。
他贴近了看苏家文,苏家文瘦了一大圈,眼下发青,只吐出一个“罗”字,就说不出话来了。
罗聿无视了他脖子那一圈青痕,牵住了苏家文的手,苏家文手很冷,骨节分明,罗聿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问苏家文:“很冷吗?”
苏家文摇了摇头,跟他上车。
室外温度二十度,罗聿却打开了空调,他发了车,对苏家文说:“你穿得太少。”
苏家文穿的并不少,他没接话。
罗聿带他回了家,牵着苏家文进了门,管家和厨娘都等在门口。
厨娘一见他们进来,就说:“我给苏先生煮了一碗面。”
苏家文却说他不饿。罗聿问他要不要睡一睡,因为他看起来很累。
苏家文想了一会儿才点头,说谢谢罗先生,然后向着楼下的客房走去。
罗聿咬着牙把他扯回来,问他:“你往哪儿去?”
“你说……”苏家文似是想为自己辩解,被罗聿拉着胳膊往楼上走,抓进罗聿的房间,被罗聿推在床上。
“你的房间在这里,”罗聿说,“睡吧。”
苏家文点点头,当着他的面把上衣脱了。白而消瘦的上半身布满了即将消去前呈青色的怪异的吻痕,鬮头上甚至有细小的血痂。
他的脖子戴过锁链,被擦伤的地方也没有这么快能好。
罗聿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帮苏家文把睡衣拿过来,苏家文换上了,躺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