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威胁朕!”皇上怒急,大口喘着气。
“皇上别生气,如今南齐大军压境,能领兵的人还没选出来,说不准南齐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大臣们还有全靖国的百姓,都等着皇上拿主意呢。”萧惋笑意吟吟的,看着皇上痛苦的样子,并不觉得心中多畅快。
“你和温顾串通谋反!萧惋,你姓萧!”皇上瞪着眼说。
萧惋冷笑一声,“皇上,您这是谎言说得多了,把自己也骗了吧,温将军到底有没有谋反,您心里不清楚吗?我爹当年是不是下错了命令,以至于六万将士中了敌军埋伏,您忘了吗?”
“你,你都知道了?”皇上泄了气,此时也不想再做戏了。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从青州回来就知道了。”萧惋将手中有点凉了的药放到一边。
“那你这几日,都是装的?”皇上难以置信。
他派人在平南王府监视了一个多月,萧惋整日不是出去看戏,就是去别家赏花叙话,若是她真的知道自己父亲战死的真相,怎么会这样坦然地玩乐,难道他做了这么多年皇上,被一个晚辈骗得团团转?
“皇上,您觉得长安装得像吗?”
“你,你简直和你母亲一样,冥顽不灵,只知道向着外人,你们身上流着的是皇室血脉,应该为靖国着想!”皇上用手捶床。
萧惋深呼吸口气,说:“皇上,难道您以为,残害忠良,就是为了靖国着想?我爹一心为国,温将军战功无数,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就是因为帝王之心的猜忌,就要无辜丧命,难道您身为一个帝王,要靠着谋害臣子来稳固江山社稷吗?”
皇上被萧惋气得说不出话,萧惋继续说:“好在,皇太孙年纪还小,不会从您身上学到那套谋害臣子的手段。皇上放心,等您到了地下,丞相和太傅,还有温将军,会好好教授皇太孙如何做好一个帝王。皇上,您下一道圣旨,说温顾没有谋逆之心,恢复温顾的名誉,让温顾领兵南下抵御外敌,靖国的江山,长安保证,绝不会损失一分一毫。”
皇上翻了个白眼没说话,应当是没答应。
“皇上,就算您不下这道圣旨,朝中无人能领兵,文武百官也不会等着南齐打上门来,到时候,他们还不是要请温将军回来领兵,那个时候,你这个皇上当得又有什么意思呢?”萧惋收敛了表情,看着皇上说。
皇上眼底的光渐渐熄灭,无神地看着上空,过了一会儿,忽地笑了一声,“过了这次,温顾还能效忠于靖国,效忠于朕吗?”
“皇上莫要以己之心揣度他人,毕竟,时至今日,您给温顾安了谋反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他也并没真的谋反。”萧惋说完,起身,“长安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这道圣旨下不下,皇上自己考虑考虑,长安这就告退了。”
出门后,萧惋对赵公公说:“皇上药喝了一半,剩下一半凉了,拿去热热吧。”
第二日一早,皇上便下了一道旨意,说明温顾乃是被人陷害,并非有意谋反,始作俑者乃是青州知州,命人将青州知州捉捕归案。
此道旨意一下,温顾百官无不说一声“皇上圣明”。
寿康宫再次收到纸条,温顾已经到了京城,皇上的圣旨一昭告天下,温顾便现身进宫,皇上又下旨命温顾率领十万大军南下御敌。
“臣领旨。”温顾跪着接旨,而后又说,“臣听闻臣的夫人一直住在宫中,不知臣可否接其回家团圆。”
皇上还是对温顾心有芥蒂,不过大敌压境,他不放萧惋走也不行,只得答应下来。
萧惋已经在宫里住了半月有余,听闻温顾进宫的消息,便知今日他定是回来接她出宫的,是以温顾人到寿康宫的时候,萧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惋惋。”温顾思妻心切,大步进了宫门。
“将军。”萧惋听到温顾的声音,起身便跑出去,一下子扑在温顾怀里。
“我回来了。”温顾抚着萧惋的头发说。
夫妻两人紧紧相拥,周围的太监宫女纷纷背过身去,非礼勿视,画扇和问雪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偷瞧。
当日,两人回家,萧承欢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娘,娘!”萧承欢与母亲分开三个多月,一见到萧惋便张开手扑到萧惋腿上。
“诶。”萧惋俯身想抱起女儿,可是发现女儿比起三个月前重了不少,她抱着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