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研一边拆头发,一边把殿内的情况同他讲了。
“乔贵人?”
“嗯,可她闹这么一出对她有什么好处呢?”顾静研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陈玉礼站在屏风后面换衣服的动作停住,再联想到今日老八不向往常那般粘着他,略带无奈的摇头,只是可惜了老八。
顾静研自己说了一大通话,屋内除了她自己的声音无人回应,拿着梳子走到屏风后面,见他少有的在发呆,用手指戳了他两下。
“在想什么呢?”
陈玉礼收回思绪,将手中的外衫挂在衣架上,“恍了下神儿,喧儿刚刚讲什么了?”
“早些休息。”
顾静研梳头发的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陈玉礼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有些难受,跟过去从后面环抱她,下巴抵在她额肩膀上,一下一下点着。
“别闹。”
陈玉礼不听,抱着她的手臂抱的更紧了些,就在这时,内殿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陈玉礼声音凌厉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门外的停顿了一下,“回殿下,长乐宫那个粗使丫头、刚刚没了。”
陈玉礼宽慰的拍了顾静研两下,“歇息?”
“嗯。”
躺在榻上,顾静研的脑中还回响着那句,“没了。”
在这宫中活着都是一种成全,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出了事,总是要有人出来背锅,而背锅的永远是宫里那些最不起眼儿的人。
在意识进入混沌时,关于乔贵人,顾静研想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想法,还未等她开口证实,脑中的瞌睡虫已经同她一起进入梦乡。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陈玉礼抽出手臂起身,披了件外衫出了内殿。
“殿下。”小记子一直候在门口。
“事情如何?”
“找不到任何证据。”
陈玉礼右手转动扳指,姿态清冷,眼底却波涛汹涌,“那就制造证据。”
小记子眼睛一转,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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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虚扶着启元帝回了裕德宫,想到刚刚苏贵人的表情,和她斗,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
“皇上,您今晚饭了苏贵人的牌子。”
启元帝坐在圈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正合了你的意。”
沈妤娇娇的哼了一声,“皇上就知道取笑臣妾。”
启元帝脸上的笑意浅了几分,沈妤见好久收,起身站在启元帝身后给他按肩膀。
“皇上可是在想今晚的事?依臣妾想,皇后娘娘确实身体抱恙,乔贵人并非谎报。”
“贵妃是说乔贵人此事做的对?”
“对也不对,皇上心中自有计较。”
启元帝就是喜欢沈妤这份“懂事”,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问,什么事能做,这份分寸在后宫中尤为难得。
“还是你最懂事。”
沈妤牵牵嘴角,她并不想这么懂事,“臣妾替您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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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冯慧睁开眼在房中找了半天,喜儿端着水盆从外面进来见她醒了满心欢喜。
“娘娘,您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