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知道……听说被抓的时候楚姑娘都没什么神智了,也有说是那下人给下了药,这事儿正在查呢。”
两人正窃窃私语,院子里的门咯吱一声开了,中午歇晌结束了,浣衣局的掌事姑姑也走了出来。
“干嘛呢!中午的活都干完了吗?!还不快去!”
两个小宫女立马停止交谈,专心洗起了盆中的衣裳。
楚家此刻的确翻天覆地,楚妍跪在祠堂里哭哭啼啼个没完,楚夫人也是一病不起,那个犯事的下人被酷刑折磨的只剩了半条命,却依然咬死自己未曾给大姑娘下过半分药。
祠堂们开了,是楚陌。
“大哥……”楚妍一见来人,哭的更凶,跪着爬过去扯住了他的衣摆,梨花带雨。
楚陌的脸色显然也很难看,他单膝蹲下,铁一样的手指用力将楚妍的脸捏住,声音冷到极点:“真是他逼你的?”
“我不知道……大哥,我,我真的被人下了药……”
“他宁死也不承认。”
楚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那、那不是他也是旁人,大哥,我,我真的都不记得了……”
这话半真半假,她被那药折磨的时日越来越久,又迟迟得不到解药,那样不受控制的感觉有时候说来就来,那日宫宴上,她差点就出了丑……
楚陌垂眸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神情阴鸷:“呵。马夫,你怎么这么脏?”
楚妍原本正可怜兮兮的哭着,突然听了这话,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怔愣片刻,又忽然低低的笑出了声:“我脏?”
她笑的又艳又悲,唇角还挂着泪:“我能有今日这局面,难道不是拜大哥一手所赐?事到如今,大哥居然反过来说我脏?”
楚妍话音刚落,楚陌的脸色就变了变。
他再次用力掐住楚妍的脸,使劲去看自己这个幼妹的眉眼。
是他着迷和痴恋的模样,乃至于前两年疯了神,乱了理智。
可如今瞧着,总觉得还是有些不一样了,眉眼间的钩子直直的看着她,再无从前的清澈纯洁。
楚陌眼神敛了敛,甩开了手。
“此事我会替你出面解决,但从此以后,你也知道未来的境遇。嫁人,是不可能了。”
楚陌面无表情的说完后就转身离开,留楚妍一人跪倒在地,良久,呵呵的笑出了声来。
嫁人?
多可笑啊,好似不出这事,她就能嫁的出去一样。
悲愤和伤心过后更多的是愤怒,那日在银楼中的毒比她想象的可怕一万倍。
偏无双这阵子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派了自己势力内所有的人出去都寻不见他的蛛丝马迹。
否则何至于她在宫宴上失态,做出那样的丑事来?
不过……
原罪也不在于无双……
想到记忆里那张脸,楚妍将手中的帕子更要掐进掌心里。
宋希月……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