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练字时,总是很专注,直到听到少年的声音,她才发现室内多了个少年。
他面冠如玉,身上是蓝锻地镶金边长袍,脚踩丝制皂靴,瞧着异常华贵,一双桃花眼也熠熠生辉,眸中既有难以置信,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味。
晓晓拿着狼毫笔的纤细手指,不自觉捏紧了些,阳光从窗棂洒了进来,将少女本就如玉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
她明眸微动,心中无端有些忐忑。
不明白这少年,为何出口就问她的娘亲,见他的五官与裴修寒有三四分相似,晓晓还以为,他是裴修寒的某个表弟。
晓晓隐约记得,裴修寒有两个舅舅,好像还有三个表弟,她根本没敢往皇上身上猜。
晓晓没有隐瞒,提起娘亲时,声音不自觉低落了下来,“我、我没有娘亲。”
裴景将她的话,自动转化成了,娘亲已去世。他望着小堂妹的目光,瞬间多了丝怜悯,难怪皇叔离京这么久,定然是小堂妹的母亲过世了,他才将人接了回来。
少女五官精致,小脸白嫩嫩的,怎么瞧怎么可爱,裴景身边没有玩伴,更没有小妹妹,每次伴读给他炫耀家里的妹妹多乖巧懂事时,他都遗憾皇叔是个不开窍的大木头。
这会儿见堂妹流露出失落的神情,他不由抓了抓脑袋,觉得自己过于鲁莽了,竟是提起了妹妹的伤心事。
他伸出爪子,自来熟地摸了摸晓晓的脑袋,安慰道:“没事没事,以后哥哥罩你!”
他笑起来很阳光,瞧着很是友好,跟裴哥哥一样好,晓晓不由弯了弯唇,软糯道:“谢谢哥哥。”
裴景被这声哥哥喊得心都酥了,越看觉得小堂妹也太乖太可爱了。他凑过去看了看她的字,眨了眨眼,“你在临摹皇叔的字?”
晓晓乖乖点头,笑容有些腼腆,“我才刚练一段时间,写得有些丑。”
他九岁大时,也一□□爬字,自然没资格嫌弃晓晓,也就这两三年,裴修寒狠抓了他一段时间,他的字才能看。
他端起了兄长的架子,指点道:“皇叔的字很是龙飞凤舞,对你来说,估计有些难,你才刚入门,来来来,哥哥给你写一页,你以后照哥哥的练。”
他说着提起了狼毫笔,他向来是个行动派,说写就写,一口气就写了一页。
他的字其实与裴修寒的也有些像,只不过略显稚嫩,也不像裴修寒时常写连笔字,对晓晓来说,确实更容易模仿。
晓晓瞧见他的字后,眼睛都亮了几分,由衷夸道:“你的字真好看。”
裴景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真诚的夸奖,不由有些飘。
他年少贪玩,太傅总嫌他功课跟不上,小太监也都是裴修寒的人,整日催他上进,伴读又是个书呆子,读书习字都比他强,他首次这么有成就感,高兴之余,又给晓晓写了几页。